景朝,开化十六年。
京城之中,但凡开化十一年至十五年中出生的女孩,多取名为“慧”、“惠”、“诲”。为此,京中多有重名者。
马车甫一停下,朱思卉便听见有男子的声音,“小慧乖,自己爬起来,爹爹给你买糖葫芦吃。”
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女声,“她爹,趁着户籍官还没登记,给孩子重新取个名字吧。”
“小慧多好听啊,寓意着聪明。”
“那就改成小聪,或者小明,如何?”
朱思卉的嗓子又痒又痛,她忍不住咳了起来,起初是轻咳,没几下之后,便咳得厉害。
锦心见她整张脸都红了,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姑娘,世道就是如此,你想开些,身子要紧。”
朱思卉接过锦心递来的杯子,轻轻掀开面巾,抿了几口热水,待得喉咙感受到思思暖意,她整个人好转了些。“锦心,不必担心我,我不会因为他们的话而生气。”
锦心不信,她觉得姑娘是在安慰自己。
朱思卉笑了笑,“傻丫头,若我连这种小事都要生气,我早气死了。”
锦心歪头想了想,也对,毕竟从今年以来,天天都有人跟姑娘过不去。“恕奴婢直言,姑娘就不该走这一趟,倘若叫人抓住了把柄,可如何是好?”
“我如今受了伤,一饮一食,需得格外注意。再说,抓住把柄又如何,”她挑眉自嘲,“还能比现在更糟糕不成?”
锦心想不通,姑娘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扶着朱思卉进了药房,自己走去前台,“掌柜,我被鱼刺伤了喉咙,烦请给我抓些药来。”
待掌柜称好药后,锦心多递过去几个铜板,“可否借掌柜的药罐一用,我现在就想喝一碗。”
掌柜依言去煎药。这时,有妇人过来问诊,“大夫,你再帮我把把脉,看我何时能怀上。”
掌柜摇头叹息,“杨夫人,在下帮你把脉多回,你的脉象极为平稳,年富力壮,又恰好是适合生育的年龄,就理没有理由怀不上。恕在下无能,请夫人另请高明。”
杨夫人几欲哭出声来,“全城的大夫都说我身体无虞,那我究竟为何怀不上?”
“夫人,妇人受孕也要遵循天意,你且放宽心态。”
“我再怀不上,何府就不归我做主了。大夫,你救救我。”
“你的身体并无大碍,根本无需用到滋补药物,我若强行开方给你,同行会耻笑我。夫人,请回罢!”
朱思卉喝完汤药,出门上了马车。
主仆二人回到望熹庵,锦心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还好,夫人没有来过。姑娘,你先去休息,待到明日,我再去药房煎药。”
朱思卉道:“你去打听下,今天在药房碰到的杨夫人是什么来头?”
锦心道:“姑娘伤成这样了,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看穿着打扮,那个杨夫人左不过出身商户之家,姑娘何故问起她?”
朱思卉多说几句话,便觉得嗓子疼得厉害,锦心忙递上水。朱思卉抿了一口,狐疑地看向水杯。
“怎么,有问题么?杯子我亲手洗的,开水是孙婆子送来的。”
朱思卉道:“也没什么,可能这几日胃口不好,嘴里有些发苦。杨氏戴的项圈,乃宫中之物,你去问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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