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卉依约来到京郊马场。下车时,见那少年也在。
少年出声道:“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女孩子的矜持在哪里呢?”
朱思卉道:“又不是古代,哪来那么多规矩,照你这么说,女孩子就不应该出门了。”
少年道:“哟!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深居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明城欢道:“小鬼,你在搞什么幺蛾子?分明是你提议出来骑马的。”
少年道:“可我只是喊你骑马,谁知道你又喊了旁人。”
“是你自己说,两个人有点孤单无趣,叫我再找个人,我才叫上朱姑娘的。”
“我们是爷们,你找个娘们过来,岂不败兴!”
明城欢担心朱思卉生气,便道:“他还小,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少年一听这话,立即跳了起来,“谁还小?我打不过你吗?来,打一架试试!”
“你真是野蛮,动不动就打架,这里是长安城,不是你们江北。”
“江北怎么了?你渭南王天生高人一等?”
朱思卉担心两人吵起来,忙向外走去。
明城欢忙追了上去,“朱姑娘,你别生气。”
待走得远了,朱思卉寻了一处石头,坐了下来,明城欢在她两尺远处坐下。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个小孩非常奇怪。你方才说他是江北的,难道是太后的亲戚?”
“正是,他是太后的侄儿,唤作辛与宣,才和父母一起进京不久,乡野间长大的孩子,难免顽劣了些。”
“辛与宣,他母亲姓宣吗?这个名字好生让人艳羡。”
明城欢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有些奇怪。别人羡慕辛国舅和宣氏的感情也就罢了,你怎么也羡慕起来?论尊重妻子,你父亲可是模范。有坊间传言,你父亲私下里经常为你母亲洗脚。说实话,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会做出这种事,大概这才是爱吧。”
朱思卉道:“我上午去了一趟舅舅家。”
明城欢见她转移话题,楞了一瞬,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这个妖妇,先帝生前那么信任他,先帝一走,她就开始残害帝嗣和旧臣,甚至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你舅舅身为太子少师,自然首当其冲。”
“我久居闺阁,不懂朝政,只是没想到身边的人会受到牵连。”
“你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会护你周全。”
“我舅舅蒙受此难,我朱家大抵也会被清算,你就不怕和我走近了,会引火烧身?”
“你一个闺中女子,和前朝有什么关系?那些臣子再无耻,也不可能对你下手。”
“我和韩王多少有些渊源,也不知……”
“你想多了,沐少师是沐少师,你是你,中间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你若真的害怕,大不了搬到我的明月庄去住。”
明城欢说话的语气和他说话的内容总是不太相干,一番表白的话语到他嘴里,变成了朋友有难出手相助的意思。朱思卉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
朱思卉道:“父亲不让我出门。”
“改日我登门去拜见朱员外,反正我也没事,不如就明日吧,恰好是休沐。”明城欢顿了一顿,又道,“你父亲才思敏捷,若要考我学问,我可答不上来,你得多帮帮我。”
“行。”眼下,她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个郡王让她狐假虎威,朱鉴或许会留几分情面。
待朱思卉离去后,少年凑上前来,“渭南王,我问你,你可知道豌豆花?”
明城欢知他一向胡言乱语,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不知道。”
少年大喜过望,“你果然不知道。”
明城欢看他笑得没心没肺,也跟着笑了起来。少年见他输了一个回合,还不明就里地傻笑,当下笑得更欢。
当晚,明城欢便命人送拜帖去朱府。
第二日,明城欢如约而至。朱鉴收到禀告,忙出门迎接。“郡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明城欢道:“员外不必多礼。我冒昧叨扰,希望没有搅扰员外的行程。”
“哪里哪里,还不容易休沐一回,自是在家陪伴妻儿,并没有出门的打算。”
“久闻员外疼爱妻女,家中和睦至极,京中无人不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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