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叶听后,却是忍不住朗声一笑。
“那倒大可不必。”
“怎么,怕了?”
为首奎狼咧嘴一笑,面目中满是得逞后的鄙夷。
青叶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必驱逐,自今日始,我这一脉,与妖月再无干系。”
说罢,它面色一冷,低下头看着身旁的奎狼幼崽。
“孩子们,记住了,从此以后,吾名青木,若有一天,我青木一脉有人能入大道之巅,记得去一趟道天洞,取回我的东西。”
而后,只听它缓声念道:
“万古荒,长昼如夜,一叶生,天地不凋,青叶,起!”
话音刚落,一片青色细叶缓缓升起,继而化作一道青木甲胄覆于全身,青叶浑身气势一涨,霎时豪情万丈。
它将身旁奎狼幼崽轻轻一推,于崖间缓缓落下,一阵风起,云雾诡谲,将狼崽掩藏其中。
待得一切安排妥当,它缓缓转过身,以一己之力,应万千杀意。
之后画面戛然而止,厚颜顿时回过神,满脸疑惑,不知为何会看到那样的场景。
不待它细想,这时候,体内异象突生。
磅礴气团霎时像受了刺激一般,道气一拥而上,朝着叶子虚影涌去。
看着瘦瘦弱弱的一片叶影,却仿佛能吞下山河万里一般,碧眼鬼狐上千年珍藏的灵草,炼化出的道气霎时消失无踪。
除了叶影愈加青翠了几分,其他竟无一丝变化。
待得体内磅礴气团消散一空,厚颜心中一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充斥浑身上下每一处经脉。
看来要破境了,厚颜喃喃道。
也不知道是青叶给了道胎造化,还是道胎成全了青叶。
初阳三品。
厚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它已与两处道胎心神相连,心念一动,道胎便在体内经脉之中流转。
所到之处一阵酥麻的酸胀,不过数息之后又恢复如初。
但它知道,便是这一眨眼的工夫,体内经脉已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浑身上下的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利爪抓地,它感觉此时的自己仿佛能拆掉一座山。
它的毛色愈加漆黑,仿若重墨一般,身子也粗壮了不少,较之以前,如天壤之别。
在它胸前内狱中,青叶缓缓舒展,甚至有要凝实的趋势。
不过,那种极度玄妙的感觉在青叶快要成形的时候戛然而止。
细看之下,只见叶片上支脉盘根错杂,唯独少了一根主脉。
厚颜缓缓抬起头,望向狼王,眼中第一次出现嗜血的渴望。
鼻涕泡在一旁神情紧张,双手紧紧抓着衣角。
“厚颜怎么一下子浑身发绿啊,像是中了毒一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柳石庭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唇间比了下。
“不要吵,这是奇遇。”
“奇遇?”鼻涕泡心头一惊,脑海之中霎时想起爷爷跟自己说过的邪尊的英雄事迹。
当时邪祖得了一把重八,此后境界轻步青云,不过短短十数年,在漠北已是罕有敌手。
“那它是不是会成为第二个邪尊?”
柳石庭白了他一眼,本来不想理他,但见他直勾勾地一直盯着自己,似乎沉浸在幻想之中不可自拔,重重哼了一下。
“但凡修道之人,一辈子中遇到的奇遇数不胜数,只是奇遇也分大小,邪尊当年得到重八是奇遇,你在倥侗山得到赤练果也是奇遇,顿悟是奇遇,遇师是奇遇,甚至吃一碗饭,喝一杯茶,见一个人都能算是奇遇,只是大小有别而已。”
这话说得鼻涕泡越来越迷糊,只不过他心中已得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
厚颜得到奇遇了,说不定就是第二个邪尊。
以后分有鸡腿的时候,第一只得给厚颜,第二只再给薛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