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日,基辅战役结束,俄军在这场浴血的战斗中惨败,损失约70万人。
士兵们惊慌失措,自动放弃阵地逃跑,60万苏军投降于德军。
甚至连第十四装甲坦克师连长,斯大林长子——雅可夫·朱加施维里也在维布斯克附近被俘。
德军士气大振,参加基辅战役的将领们纷纷受到了上级的热烈表彰。
虽然心爱的坦克毁了,右臂中了弹,胸口更被包成了木乃伊,但海德里希的心情很不错。
一方面,纳粹德国完胜俄国人;另一方面,他和费利克斯都晋升为了少校。
但最大的原因,还是他得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战利品——一个苏联女兵。
更重要的是,很面熟。
海德里希想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距离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隔半年,他简直无法想象,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当他在费利克斯的坦克里为她包扎的时候,发现她除了腰上被他捅的那一刀外,腹部和左肩都中枪了。
他真不敢相信她还能活下来。
而当他把她扛回营地,让军医给她细细检查时,更是惊呆了。
她的双臂和右侧小腿都中过弹,并且刚痊愈不久。
除此以外,她的背上、手臂上布满了弹片划出的伤痕,新旧伤混杂,起码有十几道口子。
原本美丽的金棕色长发被炸枯了一半,白皙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红润饱满的脸蛋儿瘦得深深凹陷了下去,整个人轻得让他能用一只手就托起她。
最令人惋惜的是,她的左眼下甚至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并且大夫说很难消除。
海德里希还记得他第一次在茜茜工作室门口遇到她时,她是那样美丽。
一双灰绿色的眼珠子就像神秘的宝石一样诱惑着他。他从不知道,自己能够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女人挑起兴趣。
德军占领明斯克后,他疯狂地寻找着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只能收藏着她的宽沿帽和相片儿。
但海德里希绝对想不到,在无情厮杀的战场上,她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以最狼狈的相遇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重伤的奥尔嘉,已经昏睡了近一个星期,期间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
海德里希进门的时候,发现她睡得极不安稳,嘴里不停地说着梦话。
她一连叫喊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甚至激动地举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俯身摸了摸奥尔嘉冰冷的脸颊,轻轻按下了她的手臂,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
正当海德里希还沉浸其中时,睡梦中的奥尔嘉突然喊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梦话:
“去死吧,德国佬!”
海德里希顿时黑了脸。
奥尔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和娜塔丽娅、安德烈一块儿在山丘上聊着天儿,快日落的时候,母亲从远处嚷着让她快回家吃饭。
甚至连父亲都回来了,还带回了一顶漂亮的、崭新的宽檐帽送给她,她高兴地带上帽子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儿,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场景一转,她又梦见了伊莲娜和米妮亚的惨死,她们死不瞑目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断放大。
然后,成批的德国佬摩拳擦掌地向她扑来,自己却没有任何武器!她吓坏了,转身拼命地逃跑。
她筋疲力尽地跑进一片树林,突然看到了娜塔丽娅和安德烈牵着手在前边儿散步,可无论她怎么叫喊追赶,他们就是不理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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