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喝酒的经历似乎把奥尔嘉和海德里希的关系拉近了些。
那天她昏昏沉沉地睡醒后,竟然看见海德里希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还把自己的外套施舍给她盖上了。
奥尔嘉意外地发现他还勉强算是个绅士。
她揉了揉脑袋爬起来,把外套丢回了他身上,转身就想离开。
可刚到门口时,她又走了回去,把扔得蒙到了他脸上的衣服拿起来给他盖盖好。
她可真是个大善人!奥尔嘉都忍不住在心里自夸起来。
她又鬼使神差地看了海德里希一眼,他的脑袋正滑稽地歪着,都快掉到脖子上去了,深金色的睫毛像贵妇们的羽毛扇一样扑在眼帘下,异常吸引人。
奥尔嘉屏住呼吸凑近了些,这回,连海德里希脸上的毛孔和下巴上的胡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竟然,隐隐约约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嗯……也就那样。
奥尔嘉尽力克制自己,摇了摇头不情愿地想着,又若无其事地放轻脚步再度离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海德里希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拢了拢盖在身上的外套,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
……
海德里希的态度越来越热切。
他抓住一切为数不多的能和她见面的机会和她说话。
奥尔嘉也慢慢放下了对他强烈的排斥,渐渐乐于和他聊几句。
聊天内容大多涉及各自的家乡趣事和日常见闻,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暂时抛去了战争所带来的敌视感。
撇去国籍而言,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们有一些共同的爱好,例如音乐。海德里希还给她吹过两首口琴曲,他还会拉小提琴,只是这里没有条件给他施展才华。
他甚至会在房里给她留一些小字条——
“奥尔嘉,今晚如果你能给我送一杯咖啡就再好不过了。”
“嘿,奥尔嘉,你该换换你那条旧得发黄的围裙了。”
“我给你带了一条新围裙,就放在柜子里,收脏衣服的时候记得把它拿走。”
“我猜你一定好久没喝牛奶了,有两瓶放在我的书桌上,记得喝,偷偷地喝。”
……
到后来,他几乎保持着每天一张纸条的习惯。
奥尔嘉读过之后会随手把这些纸条塞到围裙口袋里,直到某一天塞不下了,她才把它们统统倒出来放进了一个木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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