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
“这不是,害臊呢嘛,嘿嘿。”
舞台上丁乐全演一个对皇室貴女一见钟情的底层小人物,夸张的妆容在他的脸上颇为滑稽,却难掩他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时的不好意思,眼睛都透着光。
可是透着光的猴儿还是猴儿,观众们被他憨憨的笑容给逗乐了。
傅以商第一次见到舞台上的丁乐全,浑身上下的喜剧细胞都被他调动起来,和她对戏的皇女扮演者应该是学姐,不愧是专业人士,居然能忍住不笑。傅以商举起手机咔擦咔擦的拍了几张,顺手就发到了宿舍群里。
果不其然收到一众舍友的热烈围观。
观众们都沉浸在舞台剧精彩之中,晚会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傅以商莫名轻松了许多。
但是很不凑巧的是,舞台在换了布景之后,照着主要道具的顶灯不亮了,观众席里离得远的,压根就看不清那一团是什么东西。后台里传声机的声音此起彼伏。傅以商探头看了一下,只见班长迟疑的抬头看了看那盏灯,向传声机对面回复着什么。对话继续进行的时候,眉头紧蹙。
高鸿很经常皱眉头。在面包店门口被拉着做挡箭牌,见到陆雨怀扔衣服,莫名其妙的收到肠粉,上课前点名听见现场请假的,她都会眉头一蹙,脑子思索着如何处理好眼前的情况,旋即表情换转,目光清晰流转,眉头间的乌云便会消散。
但这一次乌云没有离开,反而添一抹惨淡。
做部长也不容易,傅以商眼瞧着,突然脑海里就浮现她刚刚吸鼻子的情景。泪水氤氲,纸帕从鼻前移开,鼻头跟圣诞印画上的红鼻子麋鹿一样,略显憨态。红麋鹿在后台进进出出,好像在找人交接,时而看手机,时而打电话,但貌似对方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回应她。
台上的戏已经演了大半,灯看来是没指望了,观众们大多不明就里,就这么嘻嘻哈哈的看着节目。傅以商把放注意力回到舞台的时候,丁乐全的戏早就演完了。
-“你们要走的时候就通知我。”傅以商本来想着这样输入,但后来想想不知道他有没有别的安排,便又一个个字删掉,干脆等丁乐全联系自己。
最想看的节目已经落幕,傅以商瞅着前门的守卫好像不算很严,确保自己没打扰录像,就悄悄溜了出去。
礼堂外的红色LED灯还在滚动,红幕映就不夜天。傅以商穿过候场的演员,撇开繁乱的人声,朝大门口走去,下了阶梯的时候项链都欢快得叮当几声。外面的校道车停得挺多,但没什么人,傅以商走到自己的小电动车旁的时候,轻舒了口气。
随机他背后就响起了吸鼻子的声音。
傅以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猛的回头,坐在那阶梯的人也被吓得抬起了头。
“傅以商?”傅以商听见红麋鹿带着鼻音的声音。她缩在那里攥着手机,微卷的头发被夜风轻轻拿起又悄悄落下,连她那声询问都显得过分安静。“演出还没结束呢,这么早走啊?”高鸿第二句话简直不成语调,她尴尬的闭嘴,又拿纸喷了喷鼻子。这下,不只是鼻子,好像脸蛋也红了。
“我还以为你刚才是被感动哭了,原来是感冒了吗?”傅以商跨坐在车上,没有回答高鸿的问题,反而问道。
高鸿笑了笑,在鼻子红透,脸也露出疲态的状况下这样笑,的确是会给人惨兮兮的感觉,傅以商莫名觉得可怜,尽管高鸿其实与这个词不搭边。
“鼻炎,老毛病了,里面的空调太猛了。”声音还是嘶哑,有点模糊不清。
她就是这样子在灯坏的时候进进出出,扯着这破嗓子和别人通话的吗?那估计明天这个嗓子会彻底哑掉。
鼻炎好像不会把嗓子弄成这样的吧?
傅以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神走到这里,掩饰似的低头只是拿钥匙。高鸿以为对方没什么话要跟她讲,便也识趣的低头看了看手机。
随后就被一小包抽纸巾挡住了视线。
“你用这个吧,”傅以商径直的递给她。“我有纸巾的。”高鸿的声音在堵着鼻子的时候听起来闷闷的,和平时不太一样。“这个纸巾是表姐放我这儿的,她也有鼻炎,说是擦了鼻子不会疼什么的。”傅以商很无所谓,顺势就要撕开包装。高鸿连忙制止道:“真的不用......”“那也行,不过可能得拜托你帮我带到后台给她,”傅以商干脆利落的崩开抽纸顶部的虚线,“她看见你的话肯定得跟你安利一波这个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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