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掌柜躺在厢房内的床榻上,全身包得像两只大粽子,其中一只还是超大号的粽子。
郝东来已清醒过来了,见顾青进来,郝东来青肿的眼睛顿时流下两行眼泪,石大兴的伤势相对较轻,挣扎着起身打算行礼,被顾青按住了。
打量了二人一番,顾青笑道:“虽说还是很严重,至少比在大牢时的你们看起来好多了,两位安心养伤,如今府里有了下人,一应吃喝拉撒自有下人侍候,你们快点好起来,还有大事业等着咱们一起去做呢。”
郝东来虚弱地道:“听姓石的说了,是少郎君救了我们,多谢少郎君了,郝某此生不知如何报答,唯有将残躯交托给少郎君,以后为少郎君赴汤蹈火,绝不迟疑。”
石大兴也叹道:“这次若不是少郎君,只怕我和郝胖子真会死在大牢里,我顶多还能撑半天,郝胖子就剩一口气了。”
“两位因我而受牵累,说来全是我的错,害你们受苦了,你们不记恨我已是恩德,莫再说什么救不救命之类的话,我很愧疚。”顾青愧然道。
郝东来道:“听说少郎君因为此事而被关了三日,可曾在狱中受了欺辱?”
“没有,狱卒对我颇为礼遇,还有人探监,每天有酒有肉,就是有点无聊。”
郝东来忧伤地叹了口气,同样是蹲大牢,为何待遇如此天差地别?
石大兴道:“听许管家说,少郎君升官了?”
“没错,升为左卫亲府长史了,正六品。”
二人顿时欣喜不已,石大兴高兴地道:“恭喜少郎君,没想到少郎君因祸得福,如此说来,咱们受了点刑也是值得了。”
郝东来不解道:“可是我却想不通,少郎君为了救我们而劫狱,为何最后陛下只罚了少郎君蹲三日大牢,最后还升了少郎君的官儿?”
石大兴冷笑:“你是希望少郎君被陛下一刀砍了才高兴是吧?”
郝东来无奈地道:“我只是论事,此事不正常,故有疑问。我比谁都希望少郎君长命百岁。”
顾青笑道:“此事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只能说,我升官跟朝局有关,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复杂,你们不必知道。”
郝东来叹气道:“朝堂果然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地方,我和老石这样的人若当了官,恐怕当不了两年便会莫名其妙掉了脑袋,死都不知道为何而死。幸好我们只是商人。”
石大兴却怅然叹道:“可惜我们只是商人……”
看来这个年代里,当官是所有人的梦想,商人也有一颗想当官的心。
顾青找了个顺眼的地方坐下来,正色道:“好了,说点正事。”
两位掌柜躺在床榻上无法动弹,但还是神情一肃,认真地看着他。
顾青笑道:“说实话,以前我只当你们是生意合伙人,咱们有共同的利益,但私底下并无太深的交情,经历了患难才叫真朋友,从今以后,我便当你们是手足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