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道歉。”
这名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男子更加诚恳道:“你年纪比我们大,年纪大出许多,全力运转真元便更加吃亏。”
“得你这样的提醒,便不算多占便宜。”
陈大先生淡淡的笑了笑,“不过…随意。”
随意的意思便是,不管道不道歉,都可以开始。
这里的战斗,再拖延片刻都没有意义。
“请赐教。”
这名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男子也是淡淡一笑。
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五道风声几乎同时响起。
五道飞剑破空而起,强劲的真元喷涌,甚至让天空之中的云气都起了变化,晨光都被新生的乌云所遮掩。
五道飞剑竟似都是一模一样。
同样都是银白色的小剑,甚至连表面的符文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都是一些奇特的棱形符文。
五道飞剑同时破空而起,连剑意都是相同,都是一味的凌厉壮阔,就如一条行在空中的大河,即便是再多的水流都因为有无限宽广的空间可以延伸,都可以尽数容纳下来。
没有其余人能够插手这样的战斗。
因为力量太过强大。
五道飞剑飞起,却并未像所有人预料的一般飞散,而是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五柄飞剑如同凝成了一柄剑,而剑身和剑身之间的相接,却产生了新的符文,便是这样的符文,便可以更多的容纳他们五人的真元。
四名承天境的修行者的真元力量和一名神念境修行者的真元力量,几乎完美的融合。
这样的力量,如何能够匹敌?
在齐珠玑的感知里,这柄剑便是一座巨山,他面前的天地已经消失,只剩下这一座巨山在压向墙头。
这样的力量的纯粹叠加,似乎任何一名神念境修行者都根本无法抗衡。
五名乐相府的剑师没有虚言,他们只需要尽快取得战斗的胜利,所以和先前道歉的内容一样,他们只是毫无情绪,毫无珍惜的将自己的真元以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喷涌出去,贯入那五柄飞剑之中。
年迈,经络便更脆弱。
陈大先生更不可能和年轻的神念境修行者比真元喷涌的速度和数量,然而之前已经从对话之中有所前瞻的陈大先生却没有想着避这一剑。
他出一剑。
并非之前那柄重剑,而是一柄细剑。
一柄很纤细的飞剑。
就像是染了白霜的一片竹叶。
这是齐珠玑曾经看过的,陈大先生经常用的一柄飞剑。
这柄纤细的飞剑在空中带出无数剑影,只为精准的刺中五柄剑之中的某一道间隙。
虽是轻薄纤细的剑身,但却是如同铁钉一般钉入飞来的五剑之中。
当的一声巨震。
五柄剑被钉散。
四名承天境的剑师都是一声厉喝,口中都咳出血来。
轻薄纤细的剑身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力量,扭曲得不成样子,抛飞出去。
陈大先生没有再去看自己的这柄飞剑。
他的眼角出现了很多血丝。
他失去了这柄飞剑,但是他手中还有剑。
他手中还有那柄重剑。
当当当当,如同打铁,他连出四剑,拍飞了那四名承天境剑师的飞剑。
四名承天境的剑师口中的咳血变成了喷血。
他们纷纷经脉震断,颓然跌坐。
然而还有五柄剑中最强的一柄剑。
这柄剑上的辉光反而更加的耀眼。
它没有变化,只是承着这名神念境修行者的全力,刺向陈大先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