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宅是祖上留下来的,虽经过几次修缮但是风格气势仍然不减当年,前庭后/庭泾渭分明,池馆水榭旁立着藤萝翠竹,和北京城林立的大楼不同,和沈苑在县城里住过的那些破旧出租房更是大相径庭。
沈正平贴心的找了一间阳光充足的东厢房,离戏曲班子还有一段距离,倒是清净。
程叔怕沈苑初来乍到不习惯,贴心的带着她在大宅里转了好几次,像是对待自己的孙女儿一样,慈祥而耐心。
沈苑心里不是不感激的。
从这些本该是陌生人的身上,她居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之后的生活都变得平淡起来。
她很快便能适应这样的节奏。
每日晨起练功,戏曲班子里大多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沈苑年龄比他们长了几岁,对他们便多有照拂,偶尔也会指导他们在练功时的问题,戏曲班子里的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都叫她一声阿苑姐。
沈正平从沈苑的高中班主任处得知,她在上学时,虽然家里清贫,学习成绩却是一直名列前茅。
她今年十七岁,正是上高三的年龄,沈正平便找了一所名气很大的艺术高中,让她一边准备文化课,一边练习戏曲,冲击戏曲学院。
因为沈家,她寡淡的人生,倒是添了些色彩。
“一寒这丫头还说和你相处的不错,她从小被宠坏了,有时候任性娇气了些,阿苑你多担待。”沈正平一星期会回家一次,总是不忘到沈苑这边看看。
“嗯。”沈苑垂下眉眼,点点头。
“一寒很好。”
她一向少言,沈家人都已经习惯。
又贴心的嘱咐了两句,沈正平这才离开。
其实,除了沈苑刚来的那一天,她和沈一寒便再也没有见过。
但她也不想戳穿沈一寒的谎话。
幼时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状态造就了沈苑现在的个性,虽然正值花样年华,却和时下那些莺莺燕燕的小姑娘不同,她的心里年龄要更加成熟。
她喜静,不善言辞,没有野心,但却通透。
沈一寒无非是想保持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形象,虽然沈家人已经把她当做了掌上明珠。
沈苑与她不熟,但是成人之美也没什么不好。
转眼,又过一月,深秋已至,空气里泛着凉意。
沈苑从后门进来时,就看到前庭已然灯火通明,有音乐声隐隐传来。
应该是沈家宴请了什么宾客罢。
沈苑停下脚步,思绪有些迟钝。
秋风穿堂而过,她被激的一哆嗦,思绪回笼,抱紧胸前的课本,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向自己的房间。
从后门通向东厢房有一条小路,靠着一汪小池,路旁种着沈家二叔花高价移植过来的晚樱树,程叔颇有创意的在树下放了一张摇椅,偶有人路过还可以坐在椅子上看看风景。
今天大家都在前庭,□□里倒是极为清净。
天色将晚,火烧云在烟灰色天空的右下角连成片,昭示着明日的好天气。
沈苑的晚饭已经在打工的餐馆吃过,课业也在学校完成,闲来无事,便回房换了舒服的厚棉布白裙,随手拿了一本书,走到树旁的摇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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