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算来了。”听到有人走近,无聊地以桃枝抽打着树干的顾彧转过身来,目光落到随在李申身后的人身上,眼眸一灿,“杜教习?”
德琳微顾李申,起伏了一路的心嗒然归了原处:李申说,“殿下请教习一见”,原来,不是他、而是这陌生男子要见自己……
“呃,这位是永……”,李申也犯蒙:怎么光顾世子在?太子殿下呢?疑惑着方要给德琳做介绍,顾彧却下了逐客令,“总管且去忙吧,我和杜教习的事,自个儿来就成。”
“呃……”李申为难,隐隐觉得今日怕是哪里出了岔子,却见顾彧已不耐地佯对他扬起了桃枝,再看德琳,倒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沉静。想想这是内宫,顾世子再不羁,谅也不敢造次,他还是赶紧去找找太子是正经,遂对德琳道,“我去叫墨莲来伺候”。德琳敛衽,“有劳李总管了。”
李申点头,匆匆自去了。德琳再次敛衽,欲对来人行礼——听他和李总管的说话,应是身份尊贵——方一低头,却见根桃枝直刺到面前,疾退两步,惊抬眼,却见持桃枝的人如影随形,再次欺身向前,并伸手抓向她肩膊,又惊又怒,边退步闪躲,一面已厉叱出声,“放肆!”心中慌急:桃山早过了花季、果季,寻常难得人来,李总管也不知是否去得远了、这时候喊他可能听见?
正不知如何是好,对面的人却停下身形,狐疑道,“你是杜教习?”
德琳不言,只警惕地目注他。顾彧也看着她,满面不解,“你不记得我了?忘了骂我又是‘刺客’又是‘宵小’那时候了?”
德琳心中一跳:刺客?这个词她听到人提起过,瑶筝,她说和个侍卫在桃山动过手……“尊驾是何……”
“顾彧。”顾彧扔了桃枝,略拱了拱手,“杜教习那晚说要再看到我,必不放过。本世子今日特来讨教,看杜教习除了花拳绣腿,还会些什么。”
德琳微震,原来这是永安王世子!瑶筝误会之下起了冲突的人是他!“……惭愧!当日眼拙,冲撞了世子,还请……”
“打住!”顾彧抬手,盯着德琳,“你不是她!声音不对。”见德琳恍然,直截了当,“教习中可还有人姓杜?或是名字中有‘杜’字发音的、或是姓氏与‘杜’相近的?”
“并无。”
“并无?”顾彧看看一口咬定的德琳,摇头,“我那日明明听到侍女来寻她时喊的……”“杜教习”或者极相类的音,他对教习、女官什么的向未留意,偏巧在那之前他母妃多次提到“杜教习”,便想当然地认定了,不想倒是张冠李戴了。“你不用想怎么遮掩,本世子还不屑于强人所难。你们这一拨教习拢共几个人?挨个儿查又能费多少功夫?我怎么还非问你不可?走了。”
一挥手,他当真说走就走了,德琳情急,脑中飞快地忖度了,扬声,“顾世子,微澜姑娘可好?”
顾彧应声停步,回过身来,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虽问,实则是听了个清楚,走回德琳面前,神情已不能更认真,“你到底何人?为何知道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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