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笑眯眯地摸了下,“大人觉得轻了?”
这一箱金子还轻?怕是没有比这更重的礼了,霍权摇头,老管家眯着眼,眼角皱纹皱得像老树皮,自我满意地说,“老奴也觉得这礼甚好,他毕竟只是个教书先生,送太厚重的礼不合适。”
霍权:“......”
聂远山为人低调,并不是喜欢奢华之人,亦不曾听说他爱钱财,这番堂而皇之的送箱金子去,怕不会得好脸色。
卧房有诸多古玩,随便挑两个都比这个强,霍权想提醒老管家两句,转而想到能让聂凿放卧房夜夜守着的古玩只怕价值不菲,礼物贵重他不怕,就怕那些东西来路不正引来麻烦就得不偿失,想想目前处境,金银钱财是不暴露聂凿恶行的礼了。
“罢了,就这些吧。”
相较于聂府雕梁画栋的景象,聂府马车就显得破败多了,当然也就看着普通,坐着并不显得颠簸,外边行人正在聊晌午发生在酒馆的事。
说书先生不知抽什么疯,大肆宣扬他的好,结果被群起而攻之,鼻青脸肿不说,还差点丧了命,就这样,那位说书先生还坚持‘他’是个正派正直敢于直言的御史,不惧权势,敢与半个朝廷为敌。
霍权:“......”与半个朝廷为敌是怎么回事,霍权觉得冬青有事情没和自己说明白,欲竖着耳朵听个明白,他们已转移了话题,霍权失望,突然看向趴在窗边眼珠咕噜乱转的聂煜,问他,“你是不是贿赂说书先生了?”
要不然说书先生怎么会昧着良心说聂凿好话,可聂煜此举无疑适得其反,聂凿名声恶劣,人尽皆知,岂是说书先生几句话就能扭转乾坤的?
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本来人们闲来无事辱骂他两句而已,经说书先生大肆宣扬,恐怕时时刻刻都把自己挂在嘴边了,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父亲也做过类似的事儿,他被抱到武安侯府后,父亲派人到处散布他病死的消息希望转移背后之人的注意,谁知听书的人们剥丝抽茧的把他落脚地找了出来。
也将自己为武安侯卖命的事暴露于人前。
不过他想过,以父亲安然无恙的情况来看,父亲不止为武安侯卖命,否则不可能保得住性命,就是不知道父亲背地为谁效力,对方若是个好官还好,若是个奸臣,迟早还得出事。
‘哎’他叹了口气,聂煜后知后觉地偏头,脆声脆气道,“煜儿没贿赂说书先生,爹爹说凡地位低的不值得咱花钱,煜儿都记着呢。”
真要贿赂也是要贿赂官大的,这样才能得到好处。
贿赂说书先生能得什么好处啊,不划算!
霍权语噎,他自认不是口拙之人,却常常被聂煜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马车在宽敞的道路行驶了小片刻,随即拐弯,道路变得狭窄起来,顺着灰白的院墙又行驶了一小会儿,最后停在了两座石狮子的门前。
许是来得巧,聂远山刚好在,霍权提醒聂煜来时教他的规矩,父子两整理好衣衫,徐徐进了门,谁知刚说明来意,素来温文儒雅得聂远山就变了脸,抄起手边拐杖就要揍他们,霍权惜命,在聂远山举起拐杖时转身就跑,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狂奔,跳过门槛,飞下台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院子外的假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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