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默默感谢诸葛丞相,为他提供了这么多讲解素材:
“有时候,我们跟人吵架的时候还不怎么气。”
“可吵完架回来,想到自己竟然跟人吵输了,还没机会再骂回来。”
“而且在脑中‘复盘战局’的时候,发现自己明明有很多话可以反驳,但刚刚吵架的时候却都没想到要说....”
“这种情况就会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
“明明是吵完架自己一个人待着,却反而比跟人吵架的时候还要更生气了。”
林新一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能理解了。
赤野角武可能不是在吵架时被气得发病的。
而是吵输之后一个人在那生闷气,结果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就不幸地把自己给气死了。
“这...”大叶悦敏犹豫着望了过来。
全场就他最关心真相。
其他人只是图个乐子,他却等着林新一找出真相,来帮他洗脱这杀人犯的嫌疑。
可林新一找出的真相却...那么猎奇。
这还不如说他是自杀呢!听着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林先生,您手上有证据吗?”
大叶悦敏期待不已地问道。
现场众人也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是啊...这么猎奇的死法,没有证据让人怎么相信?
“证据?这个太简单了...”
林新一早有准备地给出答案:
“赤野角武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赤野角武的尸体虽然卡在了车轮下面,但列车只是碾碎了他的下肢,他的上半身躯体都还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这就给尸检留下了足够完整的样本:
“他的尸体口唇发绀,指端发紫,双侧睑结膜均见少许出血点——”
“这些都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特征。”
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赤野角武只是跳轨自杀,或是被人推下去,从而单纯地死于列车撞击与碾压。
那他又怎么会出现这种窒息的症状?
“出现这种尸体征象,说明死者生前一定处于一个供血不足、窒息缺氧的病发状态。”
“所以我才怀疑,赤野角武是死于情绪激动诱发的心血管疾病猝死。”
林新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又很谨慎地补充道:
“当然要验证这个结论,除了简单的尸表检查,还必须得经过全面、细致、系统的尸体解剖。”
“如果解剖发现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的病理学改变,有心肌缺血性改变,或是有心肌病病理学改变,等等可能导致猝死的病理学证据...”
“且排除其他疾病死亡,排除中毒导致的猝死...”
“那我们就可以证明,赤野角武的确是死于情绪激动诱发的猝死,而不是列车碾压。”
听到如此科学细致的解释,大家都赞同地暗暗点头。
但还是有人颇为在意地问道:
“那林先生,有没有可能是赤野角武正好在发病的时候,被人推下站台了呢?”
“或许他的病情本没那么严重,还不至于猝死病亡。”
“但是却恰好被人推下了轨道,惨死在了车轮下面——”
“这还是有可能是一桩命案啊。”
“这...”大叶悦敏听得脸色一黑。
林新一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疑罪从无,既然现场找不到能证明死者是被人推下站台的证据,那就不能主观地把杀人罪名扣在大叶先生头上。”
“这是你问的第一个问题。”
“而你提到的第二点,我或许能给出答案。”
那人猜测,赤野角武的病可能原本不至于要命,真正导致他死亡的还是列车的撞击和碾压。
“但尸检结果表明:”
“赤野角武大概率是死于疾病猝死,而不是列车的撞击和碾压。”
“首先,当时列车进站的时候已经经过大幅减速。”
“虽然其余力仍旧足以将赤野角武撞飞,但从其尸体落地的位置来看,他飞出去的距离也不算远。不难看出,其受到的撞击力度也并没有大家想象得大。”
“最关键的是,死者头部仅有一处落地过程中与地面碰撞形成的枕部撞击伤,且伤势并不严重——至少,没严重到能瞬间致人死亡的地步。”
头部只有一处落地时形成的撞击伤。
说明地铁一开始没有直接撞到赤野角武的脑袋,没有伤到那最为致命的要害。
而从赤野角武头部伤势的严重程度判断,光是与地铁车头的第一次撞击,还有落地时和地面的碰撞,应该还要不了他的性命。
而在那之后,列车又在急刹中缓缓向前,从他的大腿上面残忍地碾了过去。
“这种堪比‘腰斩’的伤势的确致命。”
“却也不能瞬间致人死亡。”
“人的生命要比我们想象得都更顽强,所以死于轨道交通事故的死者,往往会经过一番极为痛苦的挣扎才会彻底死去。”
“所以在列车事故中发现的死者,其双手往往紧攥呈握拳状。”
“这正是他们在剧烈疼痛下的本能反应。”
“但赤野角武却没有这样的反应。”
“他的双手是舒展开的,更重要的是,在他从被列车撞击到双腿被车轮碾碎,在这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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