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行:“不是我去,是风自宾。”
曼曼:“那当然,人家也不会请一个杂货铺的小伙计啊。但我在想另一件事,她和冈比斯庭有点关系,会不会知道你就是养元谷的总导师?”
华真行:“风自宾她请得动,华总导她可请不动。就比如到地方上搞工商界访谈,酒厂老板石野她能请到,但你让她请昆仑盟盟主试试?”
“你这么说话可就有点不对了!”后排座位突然传来一个音。换一个司机可能会被吓出个好歹,但华真行还很镇定,至少表面上如此,扶着方向盘的手丝毫未晃。
这是杨特红的声音,随着声音,抬头往后视镜看去,他老人家不知何时已坐在车上。
“这话怎么不对了?”反问者既不是华真行也不是曼曼,因为后座上出现的可不止一个老头,柯孟朝不知何时也上车了。
华真行有些不满道:“这里可是四环,你们二位老人家能不能遵守交通规则?”
柯孟朝:“请问我们违反了哪一条交规?”
曼曼和华真行已经相当默契了,指着前方道:“看见隔离带的那个蓝牌子了吗?四个大字禁止穿越!”
杨特红和柯孟朝都被逗笑了。柯夫子笑着笑着一扭头,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老杨,小华哪句话说得不对?”
杨特红:“华总导和风自宾,石老板和梅盟主,有何分别?”
柯孟朝:“你这就是硬扯了,当然有区别。无视实质差异,只强调特殊概念下的混同,从来都是神棍话术。”
杨特红:“那么有教无类呢?”
柯孟朝:“正因为有类,客观上有社会角色的差别,圣人才会倡导有教无类,但圣人也说因材施教。”
杨特红:“说来说去,就是你对呗?”
柯孟朝:“反正你不能用一种话术,去混淆是非情由。”
这时曼曼插了一句:“可是风自宾与华总导、石老板和梅盟主,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啊!”
杨特红点头道:“曼曼果然聪慧!”言必不再和柯孟朝纠缠,冲着前排道:“小华,你自己说呢?”
华真行琢磨了片刻才答道:“我去吃这顿饭,是在和世界打交道。无论是克蒂娅公主,还是黑帮小混混,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柯孟朝语带不满道:“小小年纪,不要学得这么圆滑。”
杨老头又瞪了柯夫子一眼:“我既然这么问了,你想让他得罪我们俩中的谁?”
接下来的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多。张不盈在教育合作洽谈中消失了,几里国代表团访问东国,在各个合作领域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夏尔接受了平京大学授予的荣誉博士学位,并应邀到平京大学发表的演讲。他的演讲题目还是那篇著名的我是夏尔,这次的讲稿是他自己草拟的。
这篇演讲在几里国太有名了,东国语内容只有九十秒、三百五十字,几乎所有的几里国民众都能背下来,这也是他们的东国语入门教材。
在平京大学的演讲,主旨不变,但内容作了极大的扩充,夏尔足足脱稿讲了四十五分钟。
很多“成功人士”飞黄腾达后,往往都会做一件事,就是修饰自己的经历,尽量美化过往。
夏尔则完全不同,他毫不忌讳自己的出身,倒不是以出身为荣,而是提醒所有人曾遭受的苦难,这个国家包括他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在发表此次演讲后,夏尔又安排了一个临时行程,作为此次出访的最后一站,他亲自去了淝水工业大学拜访导师,成为了一名在读博士,顺便谈妥了与芜城校区的合作。
夏尔在淝水市拜访导师的那天晚上,几里国首富、著名的实业家与慈善家风自宾先生,接受别利国公主克蒂娅殿下的邀请,与之共进晚餐。
用夏尔的话来说,这是为国吃饭,可能还要为国喝点酒。用餐的地点是红港马会会所,位于寸土寸金的平京二环内,距故皇宫博物院东侧只有两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