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嘈杂,于是她高声叫他:“姜峻青!”
他看见了她,也听到了她叫他。
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声音带着疑问:“有事?”
她跟着他一起走:“我是金媚,你认得我吗?”
姜峻青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走了。
金媚站在人群里,笑了。
她看中的人,不仅是帅的,性格也很傲,她非常喜欢。
过后金媚好几周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倒不是她不敢。
只是宁媛追余定竟然越来越认真,她好笑之余被迫牵了很久的红线。
那余定也挺厉害,无论用什么方式,他都是那副样子,不为所动。
宁媛一天天的着急上火,三天两头叫上她一起去堵人。
她提醒过宁媛:“当心过火。”
宁媛听不进去:“我要把面子找回来。”
她嗤笑:“找面子?怕你人都找不回来。”
一语成谶,后来多年,宁媛和余定一直纠缠不清。
但那是后面的事了。
她自己也没好到那儿去,和金父两人相看两厌,她变着方法要让金父不舒坦。
恰巧那是一个周末,她和金父大吵一架,从家里出来,宁媛忙着“找面子”,她也不愿去找别人,于是一个人去酒吧。
在这里她又遇到姜峻青。
他穿了侍应生的制服,微低着头,在吧台后调酒。
她先是不太相信,仔细看了几眼,确认。
她有点惊讶,在此前她得到的情报里,姜峻青家中极为富裕,连金父都未必能比。
这人在这儿干什么?
姜峻青也看到了她。
她见他抬头,连忙对他摆了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笑。
凑过头去问他:“姜峻青,我是金媚,你认得我吧。”
还补充一句:“文科一班的金媚。”
姜峻青停了手上的动作,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未成年人不得进入。”
金媚不慌不忙,笑嘻嘻凑过去:“老板是我表哥。”
姜峻青冷冷淡淡:“喝什么。”
金媚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着急,报上了店里的招牌酒名。
姜峻青转过身去,这次动作很快——在她面前摆了杯果汁。
金媚呵一声笑了,又噢了一声。
“你耳朵有问题。”
姜峻青不理会她,继续自己的事情。
金媚喝了一口果汁,又和他说话:“你怎么在这里…”她缓了一下,“工作?”
她本来想说打工,临时换了词。
她随口一问,没想到姜峻青回答了她:“挣钱吃饭。”
…
金媚:“…噢。”
由衷赞叹:“很厉害。”
姜峻青听她这样说,又看了她一眼。
金媚出门的时候胡乱闹了一场,鞋都没换。现在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上挂着拖鞋一晃一晃,耳朵上戴了很大很闪亮的耳圈,头发卷在耳后,神情透着佩服。
他忽然说了一句:“姜靖渔说过你。”
金媚愣了一下:“啊?”
“我去找她,见过你。”
…
金媚再度噢一声。
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之前她问过的问题。
回头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她是有见过他与姜靖渔在门口说话,她当时似乎还冲他吹了个口哨。
两人再无话。
直到她离开酒吧,她也没问出来那个问题,他为什么来这里打工。
回到家里金父闻到她身上的烟味酒气,又气得差点跳起来,她头一次没与他顶嘴,只闷头钻进房间。
洗澡出来躺在床上,她拿出一张纸,那是关于姜峻青的信息。
包括他的爱好,习惯等等,当然也有联系方式。
她很快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姜峻青,你好帅。
后面加了一个飞吻的表情。
姜峻青没有回。
金媚不意外。
这一晚月亮很亮,她拉开窗帘,让月光照进来。
头一次,出事后她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