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判对此可不敢乱说,毕竟牵扯到军队可就事情大了:“也只是庆阳平凉的几位将军罢了,其他地方的并无牵扯,我们也是知晓厉害的,何况将军们各个都是大胃口,再多可就不够分了。”
朱标闻言放松了些许,若是西安汉中等地的镇守将军们也同样如此,那他就要跑路了,这可就不是贪污案了,这是要造反的节奏。
朱标语气一变开始奉承,李通判自然也感觉到了,陈荣言等人也开始捧着李通判等人,没一会儿就摆上了大桌,朱标忍着恶心也喝了几杯,一起哄的李通判等人把话全说出来了。
等下午的时候才把喝多了的官吏们送出去,朱标没喝多少,那自然是陈荣言等人拼命了,他们这久经宴场的俩人也站不稳了。
朱标坐在椅子上喝茶,挥手让人把陈家俩兄弟扶下去休息,他自己坐在正堂不断思索,回想着刚才李通判所言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吹嘘。
这点必须判断好,清算之下朱标一道命令就是几百人的生死,不可不慎重,贪官污吏该死,但也不能错杀好官。
而且还有一点,这么大的利益团体,不可能在京城没有靠山,而且应该不只是一个,刚才酒桌上李通判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唯有这点,打死都不说,只是推诿说自己品级低并不知晓。
朱标就这么拄着胳膊等到天黑,直到被唐士忠的声音惊醒,抬头一看就见他一身黑衣跪在堂前,正给他行礼问安。
朱标稍稍一动身体骨骼就响了几声,索性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起身吧,可有韩政的消息。”
“回禀殿下,下午时候接到东平侯的消息,宣宁侯以追剿邪教残党为由率领万骑精锐正在朝着这边赶来,若殿下有命令,末将可以立刻传达过去。”
万骑在加上平凉府内的五千府军卫足够镇压陕甘了,甚至都有些多了,如果李通判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他们掌握的地方官员挺多,但武将却是不多,毕竟贪污的与喝兵血的并不是一个路子。
平阳凉州这几个府的卫所将军掺合可能是因为大肥肉就在眼前,所以没有克制住,加上他们本身就是无法无天之徒。
朱标的身体还是有些发虚,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说道:“刚才得道的消息,朝廷赈灾的粮食大半都被集中到了平凉卫所,在他们到来前一日,让王世坚再去做出要强行搜检平凉卫所的态度。”
朱标放下捏着眉心的手,用平淡的眼神看着唐士忠:“之后,在混乱中杀了王世坚,以钦差大臣之死为由强行接管卫所,那时候他们定然不敢再反抗,毕竟再反抗就是光明正大的造反了,他们敢贪污但还不敢造反。”
唐士忠再次跪地把头紧贴在地面:“诺!”
朱标站起身朝后院走去:“绝不能有差错,赈灾粮食重中之重,几十万的灾民都指望着靠他活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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