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呐,要为草民做主啊!”男人跪倒在衙门前,嚎啕大哭的喊,女人更是伏地大哭。
胖值守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男子哭道:“大人,为草民夫妻做主啊!大人!”
“你光喊有什么用啊!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了?”胖值守急道。
“大人,草民的儿子才三岁大,就被狠心的邻居喂了花生,现在噎死了啊!”男子将手中的孩子递给胖值守看,“草民成婚三年,唯此一子啊!大人!”
男子心痛欲裂,周围群众为之动容,都议论纷纷。代休站在外圈看着,听到男子的话,就踮着脚看那个孩子,看脸色分明才噎着不久,如果现在施救,说不定还有救
“我来看看,我来看看!”代休伸手抱起孩子,现场给来了一套海姆立克急救法。
年轻的妈妈抢着上前要将孩子抱回:“何苦还要折磨我儿!”
代休一边施救一边躲避着她,胖值守劝着要上前扒拉的妇人道:“别激动别激动,别上手!”
“怎么还抢尸首啊!”
“这不是让孩子死都不安定吗?”
群众议论纷纷中,孩子的父亲也起身要抢,胖值守一个顶俩,阻拦着要打人的父亲。
一片嘈杂中,一声幼童的哭啼声像一道禁声符,将哄乱的人群定住了。
“咦,活了?活了!”众人都惊奇道。
小孩在代休手里啼哭不止,一颗圆圆的异物被代休捏在手里。孩子的父母都愣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又活了过来,代休安抚不了孩子,就把孩子递到父母面前,道:“愣着干什么?抱啊!”孩子母亲木木的接过孩子,似乎还没有从孩子复活的震惊中走出来。倒是边上的妇人一把甩开青壮男子大嚷:“各位看着啊,孩子可没有死,我是被冤枉的!”
代休不理会妇人的叫嚣,将手里的异物放到胖值守的手上说:“大人,这是证物,就交给大人了!”
胖值守接过异物也有点不知所措。这时候原先进去报信的值守伴着县丞大人出来了。
县丞大人是个白面书生样子,名叫于钦升,年方20岁,是嘉兴府最年轻的县丞。他走出来一看,孩子活生生的,问怎么回事。胖值守简略跟县丞说了一遍,县丞看了一眼代休,又转过头对那对夫妻道:“你们如今是何打算?”
一般来说,民不告官不究,既然孩子没有死,受害者夫妇不追究的话,这件事就可以这么了了。
“大人,这孩子没有死,民妇是无罪的。强行将我拉扯到衙门来,我还有何名声可言?”妇人抢话道。
于钦升道:“你待如何?”
妇人道:“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民妇一路被拉扯到此,人尽皆知,我要他们当众给我赔礼道歉!不然,我就死在这衙门口。”
代休听了皱着眉头,但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决定闭嘴。于钦升也是皱着眉头:“你这妇人好生无礼!这孩子是被救回来了,若是就不回来呢?”
年轻的父亲闻言立马道:“大人,这妇人心肠歹毒,她是故意给小儿喂食花生的。我家和她家比邻而居,进我家的门,必须经过她家的门口,去年我收工回家,不下心工具磕坏了她家的大门,就一直记恨到现在,小人赔了新门还不放过,大人,小儿今日独自在门口玩耍,左邻右舍都看见了的,是她故意剥了花生给喂给小儿的,小儿吃了之后,当场就气竭不知人事。若不是这位小哥施救,就真的没命了!”
于钦升问:“你这意思,是要告了?”
话一落音,妇人就紧张了。妇人说:“孩子又没死,我无罪,我无罪!”
于钦升说:“你明知小儿年幼,还喂食花生,这就是有意;你又和小儿父母有怨,本官不得不猜测你的动机。即便小孩没死,你也犯了故意杀人未遂之罪。主家想告你,我想全天下的衙门都会判你刑罚,最轻的,三个月的牢房还是要请你享受享受的。”
妇人闻言立马就瘫坐在地上,无语反驳。
“你们的意思呢?”于钦升问小儿父母。
夫妻俩个互相看看,又看看怀里泪眼婆娑的孩子,给于钦升磕个头:“我们告!”
于钦升似乎早就猜到他们的打算,说:“进去吧,里面文书等着呢,你们先写个状纸。”
“谢大人,谢大人!”夫妻俩感激不尽。
瘫坐地上的妇人回过神立马大喊:“不不不,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妇人拉住于钦升的衣摆哀求。
“有什么话,等着跟知府大人说吧!”于钦升甩开妇人,不再理会。
人群跟着几位当事人身后,争着去瞧热闹。
“嘉兴府衙门办事还挺有效率的么。”代休心想,也跟在后面去看升堂。
一阵雄浑的威武声后,知府大人出来,一干人等均就位。
知府大人姓陈,名嵩,洪武末年进士,靖难之役中,皇帝陛下“欣赏”他的识时务,也是为了给天下读书人施恩,展现自身的识人善用,陈嵩送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一举提拔为嘉兴府知府。毕竟皇帝陛下一下子屠了方孝孺十族,是活生生剜了天下文人的心。
陈嵩此人倒也不是死读书的文人,从编修到知府,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其本人也是个做实事的,上任至今,勤恳敬业,公平持正,每年的吏部官员考核中,都是佼佼者。偌大的嘉兴府,算是整个浙江治下,最富庶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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