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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他不知道,是已经出落得端庄秀逸、和之前顽劣少女判若两人的从小死对头、蔻珠鼓起勇气好容易写给他的。两个人一来一回,用笔墨书信,成了流水高山,心灵上的知己知音。
并且,这种假山洞穴里的书信往来,一维持就是半年数月。
有一天,两人终于约着见面,平王当时急欲想结识这位流水知音、神交已久的书信好友。
不管他是男还是女……
结果,一场阴差阳错颠倒——是的,袁蔻珠的妹妹袁蕊华、被平王误认为就是常与他书信来往的那人。
平王虽也有察觉不对,但是,因书信已久原因,还是对此位女子频频上心,那袁蕊华也察觉什么不对,她居然也不戳穿——所以,这也是紫瞳厌恶觉得那袁蕊华不是啥好东西的根本原因。开场第一印象就糟糕至极。平王是洞房花烛那天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李延玉跪在皇宫圣尊等跟前,指明了要娶袁蕊华为嫡妃,结果,皇帝都答应了,皇后袁氏却坚决反对,说,除非——得先娶她另一个侄女袁蔻珠,并且,袁蕊华只能做妾室。
当然,关于这段三人之间的诸多隐秘事,讲起来万卷难书。
紫瞳一直天真地以为,洞房那天,当两位袁家小姐被同时娶进府,蔻珠最后不得已戳破真相,平王也察觉有太多疑点,他震怒——一切都真相大白。按常理,平王就应该冷落侧妃袁蕊华这个代替了姐姐、不知多久的冒牌货。事实上,当真相最终突破揭穿,当天的洞房花烛夜,平王对着眼前头顶红盖的侧妃袁蕊华也没有好脸色,当即拂袖而去。
……这样才是应该的,不是吗?
紫瞳总之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平王虽在那夜洞房花烛拂袖走了以后,然而,他的心思又很诡异很难琢磨。
对侧妃,看似无视,却又偶尔显露上心,就比如,这几天种种情形;
看似无情,却又时不时显露几番怜香惜玉之心,尤其是当着袁蔻珠的面。
曾听王妃蔻珠有一次独自在花园中,对一丛牡丹花感慨自嘲:“他恨我,不止只那种原因——我不仅把他整个前途毁灭了,我甚至连他那点美梦幻想、这仅存于世最最美好东西都给搅碎了!我为什么要偷偷给他写信?——呵,应该是说,为什么给他一直书信来往的那个女人是我,而不是袁蕊华。”
她努力维持脸上镇定,肩膀却隐隐在抖,手慢慢埋在眼睛上。
似乎眼前的花儿,也跟着伤感起来。
紫瞳听得心酸,便不断上前安慰。说:“王妃,您就再多给咱们王爷一点儿时间吧,他只是过不去心头那道坎儿——奴才敢跟你保证发誓,对那小袁侧妃,王爷是绝不会动半分真情,想想,毕竟写信的是您,这么些年,一直在陪伴鼓励他的,也是您!他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冒牌货呢?”
“……”
紫瞳觉得现在似乎要把这誓言给收回去了。
他同时也记得,当时王妃袁蔻珠的下一句就是:“就是因为那人是我,他才更感到人生充满了恶意吧?这么说你明白吗,你把那侧妃说得再不好……可是,她没伤害过你家主子,没和他从小一起冤家不对付,没有害残过他双腿!——她对他,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
“美梦,毕竟是美梦,即使是假的,到底梦过,不是吗?”
摇摇头,吃吃一笑,至此仍旧一心服侍夫婿,便没有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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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王妃、王妃她好像人已经被关疯了!”
紫瞳正思索回忆得入神,霎时,静心殿王府大总管成安忽传来一声焦急惊慌失措的回禀。
紫瞳手中的勺子帕子一抖。
平王也立即惊回过神,对正站在浴室门外的大总管问道:“什么?谁疯了?——你好生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