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手珠,有点褐色,估计是房梁上的旧料做的,比不上沉香,不过也是极好的”。
李和问道,“那我拿给老四玩吧,挺好看的,女孩子戴着不错”。
“恩”,朱老头不置可否。
晚饭的时候,酒喝到一半,朱老头趁着老四去烧水的功夫,却是少有的开口求李和帮着办一件事,“我就是问下你,要是不成就算了”。
“你亲孙子?”,李和很是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了,他爸惯坏了没什么上进心,大学是考不上了,也没工作,整天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看着揪心。我知道你是做生意的,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朱老头说这话挺不自然的。
按照朱老头的关系,给他孙子安排个国营单位,自是不难,可他这孙子,人情世故全然不通,进一个单位,得罪一批人,把朱老头弄的里外不是人。这下只能让李和帮着糊弄下,好不让他在家里做个废人。
朱老头那孙子大概是写了几句歪诗或者写了点豆腐块,有人赏识他两句,跟他认真起来,他就越发做起了狂人,说什么贫贱骄人,自命清高,说富贵的是俗人,不想想他的贫贱是贪吃懒做弄出来的。
“多大的事,年后让他来找我”,李和跟朱老头这些人也算腹心相照,算的知心,自然不会推辞,“不过,我真把他给训了,你可不准恼”。
他现在也开始慢慢总结李老头当初给他说的那些做人做事之道,什么恩德相结,什么腹心相照,还有声气相求,说多了都是套路。
李老头跟他说,你是骆驼的性子,一声不出,能在沙漠上慢慢溜达一个星期。你不太自骄,也不自贱,挺适合就这样浮着的,不找缝子钻,不用坏心眼能在波浪上浮着,而且浮的长久,是你本事,是你保身之道。
朱老头道,“我早就想揍他呢,只是下不来手罢了。你只管训,只要打不死就行,打伤了,我带他上医院,不给你一点麻烦”。
“行,不过做不好也不准怨我”。
“什么话,怨上不着你。我是没办法求着你”,朱老头很是无奈,喝了一杯酒,又继续说道,“潘家园和琉璃厂现在越发热闹了,好多人都去乡下收货了,是有不少好东西”。
“遇到了就收就是了,钱不够?”。
博和尚道,“怕你心疼啊,要是让我俩敞开了收,那就是大价钱”。
“收,敞开了收”,李和笑了,他正瞅着怎么把钱花出去呢,用来收藏古董也是挺不错的,又接了问着一句,“大概需要多少钱?”。
朱老头道,“二三十万要的吧”。
李和叹口气,“花,往死了花,不用替我省,等会你俩一人拎个一袋子钱回去”。
两个老头走后,老四就开始收拾餐桌。
李和道,“随便收拾下,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洗个碗能耽误多大功夫”,老四还是坚持要把厨房、屋子清理干净才去睡觉。
“等一下”,李和把那个金丝楠的手串给了她,“拿去玩吧”。
“挺漂亮的”,老四自然是爱不释手,然后立马就套在了手上。
这串手串往以后至少也能值个七万八万,李和也没去交代东西贵重,小心保护这些话,喜欢自然就爱护,不喜欢的话,丢了也就丢了,这就叫有钱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