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治您这病的药。”
某带孝孙皮笑肉不笑,不再等待,抬手便给老者一顿猛灌。
汤药入喉,那刚刚才醒过来的老者顿时两眼一直,身子一个后仰,重新瘫软在了太师椅上。
瞬间失去知觉,不省人事。
他,君尘,活了七十多年,吃过苦头无数,却从未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第一口想死,第二思绪停止,第三口原地去世……
抬手捂眼,乔乐不忍直视。
她很好奇,如果君老爷子知道自己有今天,他还会不会十年如一日的想要把君晏扫地出门?
这是个疑问,千古疑问。
至少不省人事的君尘活活被灌了好几碗清水,这才算彻底醒转过来。
明明病好了,人却比病没好之前都要萎靡了。
偏偏君晏还假冒乔乐的医嘱,告知此药需一天一碗,半月不可间断。
君尘:“……”
最终,直到随君晏离开,乔乐也没说出一句医嘱。
因为面对那种毒药,老爷子显然已经没精力听她逼逼了。
连带着他原本要抓着君晏不放,问责今日宴会之事的想法,也一同烟消云散。
毕竟此刻的老爷子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
随君晏走出院落,乔乐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因为她仿佛明白君晏的用意了。
这手一箭三雕,玩得妙啊。
君晏:“想问什么?”
就在这时,牵着她的少年忽然回头,对她笑道。
他每每望向她时,似乎都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偏偏这笑还似惊鸿一瞥,撩人至极。
诚然,如今的乔乐已分不清这究竟是主角光环的光,还是她眼里的光了。
乔乐:“你为何不想被外公多问,他应该,是很关心你的才对……”
她发现了,君晏之所以给老爷子下那么猛的药,有很大一个原因都是想堵住老爷子的嘴吧。
毕竟一碗下去……
君晏:“君王府是君家的心血,他就是看得再清楚,也不希望王府在自己手里没落。做事就要做绝,先堵住所有的退路,他自然也就好接受了。”
好接受?
明明是必须接受好吧。
乔乐了然。
若是现在反悔,一切说不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几日之后,君老爷子就是想后悔也不行了。
人嘛,有时候就要绝了路,才不会去想。
就像君晏说的,既然君王府决定隐退,那就彻底一点,一步到位。
优柔寡断,只会徒增烦恼。
如今这种退出法,已经是他最满意的结果了。
乔乐:“嗯,这样啊。”
囫囵的嗯了嗯,乔乐的脑子里却乱哄哄的。
因为她想问的,其实不止这个。只是……
君晏:“三日之后。”
少年之言猝不及防,让乔乐呼吸一滞。
没错,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君晏要走,她明白,她只是想知道他准备何时走而已。
有些事说来洒脱,可真到经历的时候,又会身不由己的从心。
三日很短,转瞬即逝。
明明今日还是夕阳下的手牵手,一眨眼,便已到了说再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