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段大学士是正人君子,就算老眼昏花了,也不会占小辈的便宜。”柳蕴娇心里悲愤,她虽然是拿段大学士当了挡箭牌,但谁知道这位记仇的太子殿下隔天还要拿这事儿试探?在柳蕴娇脑海印象里,段大学士是朝中出了名的老清高,早年就退休了,还是柳尚书三顾茅庐才请得段大学士出山□□他那不成器的女儿的。
虽不成器,但段大学士和原主十分投缘,据说他就喜欢原主大大咧咧没有心思的性格,还称这种性格为自然本真。
段大学士才不会像太子殿下一样狡猾,借个扶他起来的由头,不放过人家的爪子,甚至把人家的爪子锢在手心搓圆捏扁,就跟她的手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似的。
“那你的意思是孤占了你的便宜?”而且还老眼昏花了?
柳蕴娇心里真真切切就是这么想的。但她哪敢表示出来呢?连忙摇头,逼迫着自己说出违心的话:“臣妾不敢。臣妾和殿下已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些亲密的动作,也、也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可以增进感情开枝散叶绵延子孙福泽万代……
他放开她的手,柳蕴娇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是他满意了自己的说辞才放过她。
却看到他的爪子停在他自己的腰间抓来抓去。这是在挠痒!
她霎时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钳住他的手臂,很认真地警告,“殿下,伤口恢复是会痒的,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抓挠!不仅会影响恢复情况,还有可能感染!”
这是第二次从她的口中听到“感染”这个词。感染,感染什么呢?感染脏污?
他的眸子晦暗不明,扫过她别扭的姿势。她似乎是生怕他挣脱,抓了他的手臂就往自己胸口前扣住,钳得死死的,一双水灵清澈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柳眉高挑,粉唇微张,和她扯谎时候的样子迥然不同。
“孤不喜欢痒的感觉。伤口痒起来时细密难耐,还不如痛来得直率淋漓,孤宁可抓破它们让孤受痛。”
柳蕴娇又急又气,“殿下,您这样岂不是刻意不让自己好转?您是无所谓了,可是大夫见到病人迟迟不好,就会认为是自己的医术不够精湛,会怀疑自己的。”
她皱着眉想了想,“这样,殿下,您躺下来,我替您把腐肉刮了。”
刮了腐肉和脓,不仅能清洁创口,更能促进新肉的生长。最重要的是,刮了腐肉,他不会觉得细痒难耐了。
老规矩,清理了桌面,伤员躺书桌上。
柳蕴娇唤来系统,问系统拿了柳叶刀,棉花和酒精,整齐地放在铁质的托盘里。想起昨日晏惊寒的敲诈,她不忘问系统要一些阿莫西林。这次系统给她的是阿莫西林药片,小小的一粒,装满了一整个玻璃瓶。
这样也好,既可以内服,又可以碾碎了外用。
恰巧早上寻剪刀的时候发现无极宫有好些个空着的青花瓷小瓶,她想了想,把玻璃瓶装着的药片分装在三个瓷瓶里。
这可是抗生素,她这样做还不是怕您一次性用多了,造成不好的后果。
把瓶子放好在内室的梳妆台屉子里,她才让系统离开。然后手持着柳叶刀,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病人。
活像要暗杀太子殿下一样。
这次她没有让系统停留到她结束,是因为她察觉晏惊寒可能已经在怀疑她了。她手上拿的东西都是这个朝代存在的,虽然略有不同,但也搪塞得过去。而对于除脓去腐的活计,并不会让人很难理解,她便是让他看清全程也无所谓。
“这刀薄如叶片,刀尖锋利,若能随身藏着,倒也不失为好的防具。”太子殿下幽幽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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