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便在崩毁的线条中,看见对面三个人都隐隐约约看了他一眼。
云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虞幸在这个时候还能踩他一脚给他做身份,就像狼人杀中的倒钩狼,非常的心机。
厨师的同伴笑了一下,立刻识时务地开始卖队友:“那个人的称谓是猎物,在游戏里和我不是一个固定团队的,我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所在的那个团队这一年来风头正盛,他平时的武器是一对枪,杀伤力极高的祭品,擅长战斗。对了,他们队长疯医是个疯子,和队里的智者执棋者都在美术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他们……”
“你这样的二五仔存在于敌方阵营,确实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虞幸没说他做的好,也没有对他摆脸色,只半真半假嘲讽了一句,“对了,你的称谓是什么?在死寂岛上什么身份?”
“容器。”厨师的同伴说,“我的称谓就是这个,身份是银行家。”
河畔的画面到这里已经毁的差不多,大片大片的空白凸显出来,如同一幅画被生生抹去了颜料,他们脚下的地面颤抖起来,虞幸最后带着一点威胁地看了看“容器”:“待会儿在美术馆里,我可不希望再遇到一次麻烦。”
“我懂我懂。”容器能屈能伸,不愧是容器。
眼前一片剧烈的白光,让所有的外来者都本能的闭上了眼,以免眼睛被刺瞎,再次睁眼时,周遭已经恢复了喧闹,赵一酒仍然维持着拿着油画的姿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冲到他们身边用祭品激发油画的厨师不见了。
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气息的留存,就好像这座岛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厨师的人。
虞幸的眸光微不可查地闪了闪,看见不远处容器鬼鬼祟祟地往相反方向跑去,像是生怕他突然反悔,要追过去杀人。
“就这么放过他了?”赵一酒的声音很冷,“他们在岸上的时候,是一起商量要杀死你的。”
“哎呀,这个世界嘛,不看人怎么说,要看人怎么做。”虞幸听到赵一酒似乎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安抚似的拍了拍赵一酒的手臂,“只要他不真正动手,哪怕在嘴里诅咒我一万遍也是白搭,就是这个道理。”
赵一酒静静听着,不知道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看眼神,大概是不太瞧得起容器那种卖队友的人。
“经过这一次,哪怕他回到他们的据点后仍旧和别人一起商量怎么杀我,也只会是嘴上合群,心里暗自否认计划,然后在行动的时候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这样具有不确定性的猪队友,这是我作为他的对手所需要的。”虞幸说着话,朝四周看了看。
这里是二楼接近三楼楼梯的地方,鬼物观赏者没有几个,他也没看见云肆的身影,想必是回到美术馆的一瞬间,云肆就溜走了。
“猎物么……真是奇怪的称谓。”虞幸嘀咕着,“那我之前预测的他的预警能力应该是没错的,作为一个猎物,没有对危险的感知可不行。”
“走吗?”赵一酒问。
在刚才的短短几秒钟,这里的人就该走的都走了,只剩他还捧着幅油画,加上虞幸站在旁边,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替一掷千金的年轻老板搬油画的保镖。
“走走走,我早就对三楼好奇了。”虞幸闻言兴致重新起来,他催促着赵一酒走上楼梯,自己落后半步免得被油画画框打到。
画中景色已经变了。
大致上依旧是之前那幅画,不同的是,钓鱼老人不再坐着,而是收拾了自己的鱼竿和小马扎,一副准备离去的样子。
水中,之前用线条勾勒出的暗影,浮现了半个脑袋到水面上,黑发散落,一双眼睛无悲无喜地看着天空——也就是别人观赏这副画时,相对于画中人的角度。
水中的那只女鬼看向的是“画外”。
“啧,这女孩也是挺可怜的。”虞幸莫名和画中不会动的女鬼对上了视线,感叹道,“酒哥,想不想知道我在水里看到了什么?”
“我不好奇,但你想说的话我也不介意听。”赵一酒面无表情地走着,实则目光微微偏移,他走在前面,看不到虞幸的表情,于是又把目光正了回去。
“那个女孩被男朋友p了,女孩家境不错,交往的时候,男朋友对她很好,各方面都是,也很有钱,有涵养,简直是完美的情人。渐渐的,女孩在男朋友的引导下,逐渐和家里淡了联系,还花钱帮了男朋友很多个'意外情况'……在时机成熟之后,男朋友要和她分手,女孩也陷入了被p后为对方去死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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