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贵重了。”妙仪推脱道,“无功不受禄。”
“不值几个钱,”刘连说得云淡风轻,他靠祖荫在宫中吃皇粮,一个月有十两俸禄,这耳珰虽花了二两银子,但对于他来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姐姐别说这样生分的话,日后还指着姐姐照拂一二呢!”
妙仪一副踟蹰的样子。姝影已经替她接过,“哎呀姐姐,大家都是同乡,别这么客气了。”
妙仪嗔怪地看了眼姝影,很是难为情地接过,“那便谢谢刘家哥哥了。”话音甫落,她便戴好了其中一只。
刘连见她生得明艳,配上这宝石做的耳珰,更衬得肌肤鲜妍,当下咧嘴一笑,“姐姐日后有什么事情,大可来裕华门找我。”
打那之后,刘连每路过青岚台,都会远远地瞄向宫门口,但是每次都失望而归。
直到有一日,妙仪找来裕华门,拜托他帮忙买口脂,刘连喜出望外,同时,又有点失落。
“你要什么口脂?”
“啊?口脂还分品种吗?”妙仪有些不知所措。
刘连心想,看来妙仪从未用过口脂,当下解释道:“姑娘家的口脂分不同颜色的,有的颜色深,比如海棠红,杜鹃红,有的淡,比如桃红,月季红。”
“你懂得好多啊,看来我找对人了。”
刘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给宫里的姐姐们买了几次,你这样的适合海棠红。”
“我不是给自己买的,我想给我妹妹买,你知道她适合什么颜色吗?”
“大概知道。”
“那太好了,”她把荷包递给刘连,“多的你自己买酒喝。”
刘连接过荷包,估摸着里面只有十钱,十钱怎么够买口脂呢?真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姑娘。看着荷包上绣的莲叶,他若有所思,刘连,莲叶……
“你绣的吗?”
“对啊,随便绣的,你喜欢就拿去。”
“那便谢谢了。”
“是我该谢你!”
看着妙仪即将离去的动作,刘连终于问道:“对了,你今日怎么没戴耳珰呢?”
妙仪似乎想起了什么,垂头丧气地道:“哎,都怪我不小心,我摘下来把玩的时候,其中一只掉莲花池里了,我找人下去捞,捞半天也没捞到。”
“莲花池里都是泥巴,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可是,”妙仪说得十分认真,“那是你的一片心意啊,我本想着这几日托人从宫外买一对一模一样的,可是想了半天,根本不知道找谁。”
“为什么要买一模一样的啊?”
“因为我怕你知道耳环丢了会难过,毕竟,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刘连的嘴角显见得浮动了一下,“哎,没事,一对耳珰嘛!你别放心上。”
“不仅仅是因为心疼你的钱,更是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耳珰!”
“你喜欢?”
“当然了,真的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