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犯困饿了发呆,昨晚熬通宵做结案报告的辛一程,原是打算趁着路上的时间好好补个养生觉的。
谁知乔阳那家伙不知道突然又抽的哪门子疯,大冷的天偏要开窗吹风,差点让他一觉睡成了嘴歪眼斜的表情包。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瞎,看不出来哥们我快冻成冰雕了吗?赶紧把窗户给我关上!”
听见他抱怨,乔阳果断伸手把车窗开的更大了。
“呦,还能醒过来啊,我以为你被自己熏晕过去了呢。”
乔阳理不直气也壮的风凉话,顿时把辛一程脑子里那两只瞌睡虫气的跑没了影。
他拎起衣角凑近对方用力抖了两抖。
“你还要脸吗?我昨天是替哪只小动物写的结案报告,又是哪个智/障溅了我一身脏水的?来来来,你停车,老子今天跟你拼个你死你残!”
“你这月工资还够请夏天吃一顿饭吗?”
提到吃饭,辛一程瞬间被噎的熄了火。他那点可怜的工资还了房/贷就什么都不剩了,接下来的大半个月还要靠这位不要脸的仁兄接济...
“呵呵,工作要紧,大哥你小心看路啊大哥。”辛一程嘴上认了怂,脸上却写满了‘老/子不服’。他脚下小动作不停,将脚底的泥污全部蹭在了座椅下方,小声嘟哝着“老子祝你出门掉进下水道。”
“你打算一会走着回去吗?”
辛一程差异的撇了撇嘴,停止了脚下的小动作。‘这货耳朵比三黄都好使,不关到训犬队的笼子里真是屈了才了。’不过这话他也只能憋在心里,自己默默吐槽。毕竟以乔阳那德行,他这会要是在去招惹那家伙,保不齐真要把他扔在大马路上了。
“哈哈,说正经的。你说李愿这公子哥,为什么非要跑去公立医院苦哈哈的实习啊?他家群山医院两天的住院费就快赶上我一月工资了。啧,他还真是个有个性的贵公子啊!”
辛一程的调侃,隐晦的昭示着一场狗血的豪门恩怨。
一个家境优渥,没理想没追求的公子哥。苦哈哈的学医就算了,偏还放着自家待遇优厚的私立医院不去。一门心思的削尖了脑袋往三院那种条件‘艰苦’的地方钻,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可惜辛一程唠唠叨叨费了半天口舌,乔阳只当对方在说单口相声。他敷衍的点了点头,加重了踩在油门上的力度,试图甩掉辛一程塞进他脑子里的那些争权夺利的三俗戏码。
“你还是先散散味吧,比死老鼠都臭,等会再让人拦在外面。”
辛一程顶着一张吃了苍蝇的表情坐正了身形。他这位发小是越来越膈应人了,老天爷再不赏他个克星来,此人怕是要上天了。
乔阳话糙理不糙,浑身散发着‘男子汉’味道的辛一程虽没被拦在外面,但也收到了不少嫌弃的目光。
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被晾在导诊台,迎接一波又一波的眼神嘲讽。“呵,亲儿子出了事,他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抱歉,久等了。”就再辛一程失去耐心准备硬闯时,杨平终于在护士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二人的视线中。
“慧琴还没醒,二位有什么想了解的,先问我吧。”
辛乔二人状若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迅速读懂了对方想要传达的信息。
尽管眼前这位刚刚失去了儿子的中年男人,脸上堆满了悲伤和憔悴,但他的眼神里却更多是一种沧桑的无力感,而非中年丧子的悲痛。这种偏了重心的悲伤,让二人心中敲起了一个泼狗血的预警。
“还请节哀...您妻子一直都没醒吗?”
闻声,杨平费力的抬起了头,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将乔阳上下打量了一番。
“醒过一次,实在闹得凶...怕她伤了自己,只能给她打了一针安定...唉,容我私心,儿子已经没了,我不能再让慧琴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了。再者说,以她现在的状态,二位就算见了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杨平这段爱妻心切的剖白,听的乔阳不禁想要冷笑。倒也不是他阴谋论。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招来对方这一篇满是情深意切的解释。这段听起来合乎情理的台词,细想来,却有几分阻止他们和李慧琴见面的意味在其中。
乔阳不着痕迹的将辛一程推到了前方,自己则微微弓起了背,躲在后方偷眼打量着杨平。
“您儿子平时跟什么人有恩怨纠纷吗?”
杨平垂下眼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慧琴说的那个...其实是我大哥的孩子,他爸没得早,我难免多照顾了一点,那孩子也只是勉强混了一口饭吃...慧琴她,这两年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很容易受人挑唆...非说杨宏是我的私生子,要跟小愿争家产...呵,家里的产业都姓李,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直到此刻,杨平的脸上才恍然露出了几分真切的悲痛。他无力的摇了摇头,拒绝再跟二人沟通。跌跌撞撞的向着病房的方向挪动,待到双手触到房门的那一刻,他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猛然转过了头。 “小愿...真的不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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