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连忙蹦跶起身，面无表情地拂了拂衣袖。
柳拂衣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在一张花鸟鱼纹案几前坐下，“宝宝，忙了这么久渴了吧，喝杯茶？”
姜奈此时才发现，这间石室竟布置的像是个卧房。
靠墙摆着一张玉石床，中间还放置着千山叠雪屏风。
再旁边是一张茶几与两张圆脚凳，侧面放置着一只书架。
姜奈走了过去，取出一本兵书看了看，蓦地张大眼。
是古姜国文字？
这一排书架上放置着的，都是用古姜国文字记载的书籍。
姜奈霍地转过头，眸光深沉地盯着柳拂衣，一时间竟有种……仿佛被眼前此人看穿之感。
“你是什么人？你是谁！”
妖尊大人朝她沉缓一笑，“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我是柳拂衣啊。万妖界的妖尊，世俗界，那身份就多了去了。你都要听么？”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姜奈握着一本兵书，拍了拍上面的书封，“这是古姜国的书。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
她的视线又落在他放置在案几上的茶盏与茶壶上，突然跑了过去，一手将杯子握住。
这套茶杯，那么像她送给牙牙的？
“你认识毒牙？”
认识毒牙也没什么可惊诧的。
毕竟大妖的寿命，少则三千年，多则上万年，说不定……他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
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仿佛以前从未见过眼前此人？
“坐下，吃点东西，在喝点茶，急什么嘛。”柳拂衣笑着在案几上一拂。
三盘点心便出现在案上。
热腾腾的茶水冒起了袅袅烟雾。
姜奈眼神微怔地在他面前坐下。
“呐，吃吧。”柳拂衣伸手夹了一筷千层糕送到她面前，“吃饱了我们再聊聊也不急嘛。”
姜奈无意识地接过糕点，默默咬了一口。
“你认识毒牙。”姜奈握紧手中的茶杯，“你是故意引我来的？”
“怎么会，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但是……你说的那个毒牙，我确实认识。”
“宝宝，你很想知道他的事么？”
姜奈心里一窒。
“你怎么会认识他？”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我有一次在山中受了伤，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当时，这里还没完全造好呢，外面有不少工匠还在干活。毒牙他……就住在这里。”
姜奈眼底一热，急忙垂下脑袋，无意识地将糕点往嘴巴里塞了塞。
“我闯了进来，他倒也没赶我走，就眼神冷冰冰地看着我。”妖尊大人摆弄着手中的柳枝淡淡一笑。
“他那个人，简直闷死了。你若不跟他说话，他三年都未必能搭理你。”
“后来，我们聊了聊。哦，基本上都是我在聊。”
姜奈嗤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嘴，抬手抹了抹嘴角的糕点屑。
“你不知道，他那个人可无聊了。能一整天都坐在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书，一声都不吭。”
“后来，墓造好了。他就把我赶了出去，说我太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