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满怀心事地下了楼。
刚才桑青看她那眼神,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仿佛心里忽然空了一块,空得她难受。
“怎么了?”
裴泽寒本来站在窗边抽烟,没想过桑暖会这么快下楼,指尖还有大半截烟没燃尽就被他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上前很自然地揽过桑暖的肩膀,将人抱在怀里,一手轻勾起她下巴。
“怎么上去一趟,反倒不高兴了?”
桑暖摇摇头,“不知道。就是这里很难受。”
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裴泽寒顺着她指尖看下去,眉峰一跳。
桑青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心口难受——
“宝贝儿,你快给自己看看,你是不是?”
男人表情罕见地有些慌张。
桑暖一愣,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
“不是心脏难受,是……哎呀,我也跟你说不清。”
桑暖推开他,往门口走去。
“——呀!”
她忽然双脚离地,被裴泽寒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桑暖用拳头砸他。
这男人,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要抱她。
裴泽寒回答的一本正经,“既然不舒服,那还是不要走路了。”
小楼里的护工帮两人开门,大家都低着头,嘴边的笑都快裹不住牙齿了。
这些人是桑青住进来之后,裴泽寒专门从疗养院里调过来的专业人才。
大家住进来第一天,就被林姨告知过。
在浅水湾别墅,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夫人的话,不能不听。
因为整个别墅,连先生,都只听夫人的。
大家在疗养院什么豪门权贵没伺候过。当时还觉得林姨说得有些夸张了。
哪个豪门权贵是听女人话的呀。女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生育的机器,养在深宅,连抛头露面太过频繁都会被教育。
然而现在,她们深信不疑。
她们来这么长时间,遇到先生夫人的次数寥寥无几。
可每一次,夫人都长在先生怀里,先生压根连路都舍不得让夫人走。
这种疼爱,简直让她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夫人才是这别墅里最大的。连先生都大不过夫人去。
裴泽寒抱着她穿过花园,正在工作的佣人们见两人过来,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儿,向两人鞠躬。
桑暖那叫一个臊啊。
回到别墅,就挣扎着要下去。
裴泽寒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不让人走。
“老实跟我说,刚才跟妈说什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桑暖想要上楼一个人待会儿的心被掐死在萌芽状态。
索性也想找个人说说话,那要不就裴泽寒吧。
“就是……唉,不对,那是我妈,你乱叫什么呢?”
“呵~”裴泽寒低头在桑暖额头上亲了一口。
“要我拿结婚证出来给你看看吗?”
桑暖再次收声。
妈的!
裴泽寒见她不闹了,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顺便拖了她的拖鞋。
现在是夏天,没人在拖鞋里穿袜子。
当桑暖的脚心被一股温热包裹住的时候,她差一点叫出声来。
脚心是她的敏感地带,忽然被人握住,又痒又酥又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裴泽寒,你要干什么!你你你……”
死男人攥得紧,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脸都红成西红柿了。
这男人怎么自打从宋易变回真身以后,就越来越骚呢!
“我怕你脚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