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的警告,看来你是半点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极冷,一字一句,干净利落,裹挟着彻骨的寒意。
许旖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下一刻,陆淮与的话语,清晰砸落:
“我的名字,你还没资格这么喊。”
......
整个宴会大厅顷刻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住了。
谁不知道许家与陆家是世交,许旖旎更是倾心陆淮与多年。
虽说她倒追不成,陆淮与已经有了女朋友,可两家的关系摆在这,数年的情分摆在这。
不管怎么说,面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可谁能想得到,陆淮与居然会如此当众不给许旖旎面子!?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不给面子那么简单,这几乎是相当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许旖旎的脸面和尊严,毫不留情的扯下!
许旖旎主动上前搭话,那一声“淮与”,听得大家都以为他们关系很是亲近,谁知却引了陆淮与如此回答。
——我的名字,你还没资格这么喊。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许旖旎的脸上!
许旖旎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四肢冰凉,浑身发僵。
她脸上的笑容倏而凝固,巨大的耻辱感涌上,令她面皮紧绷火辣。
她甚至不知此时的自己,究竟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于是,唇角那凝固的弧度渐渐拉扯成了难堪的线条,像是劣质的面具,于某一刻无声龟裂,只余下一片惨淡狼藉。
“另外,据我所知,我女朋友今天的确是没有陪着顾思齐和顾思丞去骑马。”
陆淮与知道今天上午,沈璃陪沈知谨一起去七宝山祭奠顾听茵了。
所以他特意给他们多留了独处的时间,下午才飞抵港城。
“她有另外的事儿要忙。”
陆淮与一手插兜,姿态矜贵慵懒,微微偏头,看向许旖旎的目光极淡极冷,透着骨子里的傲慢与清傲,
“不过,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许旖旎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生疼。
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这股疼。
周围无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或嘲讽或奚落,都在看她的热闹!
她喉间发紧,想要说点什么,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正在这时,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
“陆二少。许小姐应该也只是出于朋友关心,才问了这一句。”
大厅内很是安静,这一句便被不少人听到了。
颜臻见此翻了个白眼,扣弄着刚做的美甲冷笑:
“知道攀不上陆二少,就扭头去讨好许旖旎,真够可以的。也不看人家瞧不瞧得上她!”
陆淮与侧头看去。
颜菲被他这一眼看的浑身发冷,勉强笑了笑,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些:
“......宁小姐难得来港城做客,我们都很欢迎的,这才不免多问两句,二少别介意啊。”
颜菲说出这话的时候,就想过可能会惹得陆淮与不高兴,然而出乎预料的是,陆淮与竟是忽然笑了。
她顿时愣住,心下茫然不解,又莫名忐忑:
“陆二少——”
正在这时,一道低沉沧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糖糖归家,何须外人替我顾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