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罪,证据确凿,是对君威的挑衅,容不得祐宁帝不手起刀落。
沈羲和不认为这是太子所为,纵观全局,太子更像是一枚棋子。
因为有他的事情在先,他又生死未卜,故而没有人敢开口为陈仲求情,等到陈翊的事情和陈仲贪墨的事情再爆出来,也无人敢求情。
若非有太子这一环,便是被弹劾其他罪名,也定然会有人开口要彻查严查,祐宁帝就能斟酌这些人的意见,顺势再拖上一拖。
“查一查曲衍光这个人,也许就能猜到是谁在主导这一场阴谋。”沈羲和吩咐莫远。
不仅沈羲和派莫远去调查曲衍光,就连祐宁帝也和沈羲和所想一样,不,应该说整个京都的聪明人都觉得宣平候府是被人盯上许久,而布局的人就是曲衍光背后之人。
奈何曲衍光自从父亲去世,被宛平伯分家出来,这三年都在守孝,在乡间租了个茅庐,每日侍弄些药材,读书识字,不与人来往。
宣平候府的事情落下帷幕,当年曲衍光被耽误的爵位,祐宁帝还给了他,他的弟弟也因为贿赂命官而被判徒刑三年。
回到宛平伯府的曲衍光一心备考,足不出户,并无与人接触。
“郡主,属下查到曲衍光所住的茅屋翻个山头,只需行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便是四皇子定王殿下的庄子。”
沈羲和:“你说谁?”
“四皇子定王殿下。”莫远回。
“竟然是他……”沈羲和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似有寒雾般溟濛的眼瞳划过一丝惋惜。
四皇子定王萧长泰,是公认无心朝堂只爱山水,闲云野鹤的皇子。
定王妃是曾经帝都九绝之一的叶晚棠,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他不参与政事,祐宁帝几次授他官职,都被他推辞,一年有大半时日都不在京都,而是带着叶晚棠四处游山玩水。
叶晚棠和顾青栀性格迥异,却颇为投缘,不止一次对顾青栀谈及自己的幸运。
蓦然间,沈羲和目光一凝,她一直觉着冒充华富海的人必然是来去自由,能够结交五湖四海之人,这位定王殿下倒是极其符合。
一想到他还曾经戏言要求娶自己,沈羲和便替叶晚棠不值。
“郡主,三日后定王于王府设宴,为定王妃庆生,郡主去么?”若是往日,碧玉直接将这些帖子略过,沈羲和吩咐过全部回绝。
今日莫远提到定王殿下,碧玉才想起。
“去。”沈羲和颔首。
去会一会萧长泰。
“老四这场寿宴,定然热闹,孤也想去凑热闹。”刚送走御医,躺在病榻上的萧华雍,单手枕头,百无聊赖盯着帐顶。
天圆两腿一软,直接跪下:“殿下,您饶了属下吧。”
再折腾下去,别人他不知道,他先被主子给折腾死。
萧华雍眼眸一转,瞥见苦瓜脸天圆,侧身单手支头:“孤不以太子身份去。”
天圆闻言好赖不愁眉苦脸,却依然苦口婆心:“殿下,您何必去呢?”
这次萧华雍连自己都算计在里面,把自己变成一枚棋子,祸水东引,将定王推出来,现在只怕所有人都以为萧长泰这位整日闲云野鹤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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