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八太警惕。”末了,萧华雍不无遗憾地轻叹一声。
去登州赈灾他是很乐意,正好有机会去河南道做些手脚,把不听话的都拔掉,把不该留得都送走。
裴氏的族人想要为萧长彦分忧,把萧华雍送到登州,奈何萧长彦对萧华雍忌惮极深,或者是对沈羲和忌惮极深,一想到西北这一次的风波,便担忧萧华雍夫妻去了登州,裴氏这些人的小聪明根本不够看,届时反倒让萧华雍夫妇在河南道埋下了对裴氏不利的祸根。
这才不得不亲自接下这个差事。
不知道裴氏族人见到了萧长彦,会是怎样的脸色。
脸色当然不好,萧长彦前脚到了登州,裴氏族人立刻就秘密来了登州觐见,来的正是主张这次为萧长彦分忧的二人,裴氏宗嗣裴观相,是萧长彦的表舅,年近不惑,裴氏族长嫡长子以及捏着裴氏经济命脉的裴氏八房的裴观淹。
“殿下,您为何要亲自来登州?”裴观相很是焦急,登州的民乱是他们一手策划不错,可实际情况也不太好,否则哪里那么容易就嫌弃浪潮?
原是计划着把皇太子搅进来,试探出深浅之后,利用民乱折了皇太子,也能无声无息。
“我不亲自来,由着你们将裴氏都折了?”萧长彦面色冷肃,锐利的视线戳在二人身上,“你们真以为太子殿下与沈氏是好拿捏之人?这一次西北之事,处处透着蹊跷,看似与太子毫无关系,却又千丝万缕。太子绝非坊间传言势单力薄,此次你们自作主张,念在一番为我筹谋之心,便罢了。再有下次,可莫怪我不念血脉至亲之情。”
二人心头一惊,别看景王才刚刚弱冠之龄,可他上阵杀敌,平定裴氏内乱分歧,将分崩离析的裴氏拧成一股麻绳,早就成了裴氏一族背地当家做主之人,他既然如此说,二人也不敢质疑。
“殿下,十二殿下要如何安排?”裴观淹只得转移话题。
萧长彦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试一试他。”
萧长彦的试探很直接很粗暴,也十分出乎萧长庚的预料之外,当天夜里竟然就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将一份不利于萧长彦与裴氏的证据递到了他的面前。
“燕王殿下,请为我们做主!”
萧长庚捏着手里的证据,这份证据不似作假,这份证据若是呈到陛下的面前,裴氏一族足可夷三族,就连萧长彦都要被连累,轻则亲王爵位不保,重则再无夺嫡的资格。
“除此之外,你们可还有旁的证据与证人?”萧长庚面色温和闻讯。
二人犹犹豫豫,萧长庚便道:“此事牵扯小王兄长,若无铁证,小王岂能轻易为你们做主?”
最后这二人吐露了一些东西,萧长庚派人去把东西和人都带来,在他们殷切希冀的目光下,将所有证物付之一炬,人全部一刀毙命。
来前,太子皇兄就吩咐过,以取信为首要,这会儿他要真敢和八皇兄作对,只怕连他都走不出登州。
八皇兄,可真不是好对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