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先生,该你说话。”荷官看向林年。
林年没有理会荷官,因为他已经确定这一层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也不想再玩这种无聊的赌博游戏了。
“邵南琴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当然活着。”邵南音说,“不然我也不会敢独自上这条船。”
“你们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坐飞机离开这座城市,为什么不走?”
“这就得感谢某位死缠烂打的绅士了。”邵南音偏头看向荷官维来·维尔,但片刻后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一瞥葛小姐和维来·维尔,又重新看向林年,“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一边的,但就这次的情况来看,我们并不是一伙人,起码对于林年先生的上船,就连我们都感到很意外。”维来·维尔看向林年,但林年没有理会他。
“倒也是有趣...所以意思是就算你不来找我,也迟早有另一批人来找我?我想知道我隐藏得那么好,究竟是怎么暴露的。”邵南音看向维来·维尔好奇地问,“你们人类理应还无法看穿我们龙类的‘九不像’,这可是我们族裔赖以为生的手段之一。”
“这一点就不需要邵南音小姐你操心了...或者我该换一个称谓称呼您?”维来·维尔微笑着问。
“不,邵南音这个名字就挺好,起码暂时我还是邵南音。”邵南音摇头轻声说。
“知道上这艘船是自投罗网,为什么还要上来?”林年问。
邵南音沉默了数秒后缓缓说:“也许就和你的小女朋友所说的一样,或许我的确是想要一个可以谈判的机会?而不是像我的其他同胞们一样,最后的遗言只有龙鳞崩裂、皮开肉绽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怕死?”林年问。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怕死的。”邵南音回答。
“所以你就想到了用邵南琴的命来保你自己的命?”林年看着这个女孩的眼眸。
“别说得那么难听。”邵南音澹澹地说,“往好处想,万一她是自愿的呢?”
林年抬起桌面上的手,也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维来·维尔和葛小姐身上贴身的衣物都不约而同地绷直了,那是他们统一在瞬间进入了临战的准备,两双童眸不约而同地泛起了金意,混血种的身份显露无疑。
林年抬起手掌的动作不是动手前的征兆,如果他真的要动手,那么桌上大概没有人能看见所谓的“前兆”,就算是邵南音也不行——超级混血种这个称谓从一开始就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纯血的龙类在这种冠以了怪物的东西面前也没有任何胜算。
桌面上那两张底牌被拿起了,滑入了射光灯下,赌桌上三个人都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那两张牌,作为荷官的维来·维尔在背后冷汗浸湿了内衬后的回冷中稳住手不抖,镇定地将弃牌收了回来:“Fold.”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丢出两张弃牌后,林年问向对桌藏在灯光茫茫中的纯血龙类,“你真的有把邵南琴当过自己的家人吗?哪怕只是某一个瞬间。”
“应该是有的吧。”邵南音说,“毕竟养了那么多年的猫猫狗狗也是会有感情的,我其实并不讨厌人,即使人类很卑微,永远欲求不满,就像人也从不讨厌猫与狗一样,即使他们也很卑微,满脑子只想着橱柜里的宠物饼干,这和我那个每天满脑子都想着周日肥皂剧的‘姐姐’没有什么区别。”
“你把邵南琴比作你养的狗?”
“用猫来形容或许比较适合一些?”邵南音仰头,“我有些时候觉得她挺像一只猫的,因为起码狗还会在闲暇时间缠着你去散步和丢飞盘,但猫只会在家里等着你出去打猎回来养她。恬不知耻,又自恃可爱的可怜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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