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平静地说:“有些事情必须站在女性的角度才能理解。你做个代入,与龚新霞做个换位,认真的思考一下。”
这案子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头疼。
主要是“意外溺亡”和“他杀”两种概念一直在虎平涛脑海里冲撞。他有种感觉,龚新霞应该不是意外死亡,然而目前所有的证据却表明她是意外落水。
换个角度看问题,换个人对案情进行分析,或许会有特殊发现。
米秋楠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大晚上的,又冷又黑,还得跑到公园里……头儿,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我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好不好。”
虎平涛淡淡地说:“你现在必须换位思考。在那样的特殊时间段,急急忙忙赶到湿地公园那种偏僻的地方,肯定是为了见某个重要的人,要不就是为了某种重要的物品,重要的事情……我从男性的角度已经思考过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我现在想听听你的看法。”
米秋楠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就因为我是女的?”
虎平涛缓缓点了下头,鼓励道:“女性视角跟男性不一样,每个人的逻辑思维也有区别。放心大胆地的说吧!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
米秋楠笑道:“那我就说了啊!要是说错了头儿您可别怪我。我觉得吧,龚新霞在案发当晚跑去湿地公园那种地方,会不会……是为了见某个人?”
周昌浩在旁边听着,他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算什么分析啊!我从电信局那边弄到了龚新霞的电话记录。当天晚上她接到一个名叫“张浩”的男人电话,然后就骑着电动车出去了。要说去公园里见什么人,肯定是这个张浩。”
虎平涛抬起头,很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你别打岔。我们都知道龚新霞那天晚上出去是为了见张浩。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张浩为什么选择这个特殊时间段约龚新霞?大白天的难道不行吗?非得等到晚上,而且还是约在湿地公园那种几乎没有照明灯的地方?”
说着,他转向米秋楠:“别理老周,你说你的。”
米秋楠脸上仍然挂着笑,她偏头看了看周昌浩,解释:“我之前就听头儿说过这案子的部分细节。龚新霞与廖存学结婚时间不算长,加上他们俩处朋友,前后还不到两年时间,算得上是新婚夫妻。一般来说,结婚后的头三个月,夫妻关系是最好的。半年以后彼此吸引力会逐渐淡化。”
“我看过一些心理分析方面的书。其中对家庭和婚姻的和谐模式都有相关的案例。就以两年为限吧!结婚的新鲜感过后,夫妻双方开始认识到彼此的优缺点。这些是在谈恋爱期间不会察觉,也刻意隐瞒的方面。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吃一碗饭,个人短板再没有隐藏空间,夫妻双方也会经历一个从惊讶到厌恶的思维转换过程。在完全透明的近距离生活状态下,满满的期盼会变成失望,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漠视,因为已经结婚了,离婚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同时也意味着在毁灭目前生活状态的基础上,另外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新配偶。”
周昌浩皱起眉头:“小米,你这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啊!头儿问的是你对案子的看法,你却东拉西扯说什么结婚离婚……我提醒你,跑题儿了啊!”
不等米秋楠回话,虎平涛在旁边冲着周昌浩挥了挥手:“你这人,怎么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好好坐着,别打岔。”
他随即转向米秋楠:“接着说。”
看着满面郁闷的周昌浩,米秋楠捂着嘴偷笑片刻,随即坐直身子:“头儿您之前说过,您从龚新霞父亲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龚新霞和廖存学之间的关系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夫妻俩经常吵架,甚至关起门来打,而且廖存学在这方面根本不是龚新霞的对手。”
“对于一个男人,说不过,又打不过,更重要的是对方偏偏还是个女的,这是很郁闷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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