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站起来,边比划边说:“老曹以前是干农活儿,力气大,一把抓住他老婆的头发,就这样,整个人后仰啊,差点儿摔在地上。他老婆当时疼得大喊大叫,两只手死死抱着头,我估计要是不那样做的话,头发恐怕会被老曹硬生生的拔掉。”
“老曹把人拖进走廊,顺手抄起摆在门口的拖把就往他老婆身上招呼。他是真下得去狠手,那棒子几下就被砸断了。”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当时没人劝吗?”
“有,肯定有啊!”庞仲华道:“我当时压根儿没反应过来。你想啊,好好喝着茶的人,突然一下子跑出去抓住女人乱打,我真是被老曹这番动作给吓坏了,还寻思着老曹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后来好多人都出来劝,我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去抱住他。因为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不好好的,就是给了他老婆两千块钱,请帮忙看店,这有什么错?至于把人打得死去活来吗?”
“那天包括我在内,五个男的,还有两个女的,好不容易才把老曹劝住。他老婆被打得是真惨,站都站不起来,俩女的扶着她在墙角边的凳子上坐下,我瞅了个空子问老曹,这好好的你干嘛打人啊?”
“你猜老曹怎么说?他说他老婆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背着他在外面收钱。”
虎平涛听得愣住了,下意识“啊”了一声,惊讶地问:“就因为你媳妇请她帮忙看铺子,每个月给她两千?”
“是啊!”庞仲华说起这事儿也是唉声叹气:“这才多大点儿事情啊!至于把人打成那样吗?你是没看见,老曹媳妇头发被抓掉好多,一根根的带着血。他当时抡起棒子就照着女人屁股上招呼,后来那俩女的一看情况不对,扶着他老婆去旁边找个了诊所,回来以后悄悄告诉我们:曹忠老婆两条大腿上全是伤,青紫青紫的那种,还好没上到骨头,可想要好好走路是真难。后来抓了药,医生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可到了晚上,我见他老婆又从床上起来忙着做饭。”
“后来我跟老曹熟了,也喝过两次酒。我就趁着酒意劝他,对女人不要那么狠,毕竟是自己媳妇,要过一辈子的。”
庞仲华停顿了一下,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你知道老曹当时是怎么回我的吗?”
虎平涛摇摇头。
庞仲华道:“这女人必须要打,打了以后知道疼,才会老老实实听话。”
虎平涛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这种所谓的“理论”,然而谈论对象是曹忠,他也不好发作。
庞仲华继续道:“老曹说了,家里只要有他在外面挣钱就行,女人必须待在家里看孩子。能让她看店就很不错了,如果不是他老婆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他根本不会让她抛头露面。”
“他还说,女人手里不能有钱,因为有钱就会产生别的心思。说不定还会在外面养野汉子,到时候里外合谋,吞了他的家产不说,说不定还会谋财害命,两人合伙在他的饭菜里下毒,活活把他弄死。”
“下毒?”虎平涛对这个词尤其敏感:“这是曹忠的原话?”
庞仲华连忙解释:“原话,都是原话,我一个字也没改过。”
虎平涛陷入思考。
没想到居然从庞仲华这里了解到这些情况……很意外,令人惊讶。
曹忠觉得他老婆会在饭菜里下毒?
全家人吃饺子食物中毒?
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还是曹忠的妻子不堪折磨,早就有了杀人的心思?
庞仲华看着虎平涛坐在那里陷入沉默,也不敢出言打断他的思路,只是从桉几上拎起茶壶,给他的杯子加满。
良久,虎平涛问:“听你的意思,曹忠大老婆是常态?”
庞仲华点点头:“家常便饭。总之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照着身上来一拳头,或者甩两耳光……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周边的几个邻居每次见了都会上去劝一下。到后来,大家都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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