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我点头道。
吴金路很善言辞,一路上夸夸其谈。说上几句就得吧嗒吧嗒的抽上几口烟,倒是惬意的很。
因为吴家祖坟在山上,位置偏僻不说还荆棘密布,所以吴金路拿着柴刀一路劈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解释道:“坟是我爹的,位置也是他自己选的,我年纪大了,除了每年的清明节上去祭奠一下,我也难得上山一趟,主要是爬不动了。”
“慢慢来,不急的。”我十分理解的说道,并示意顾方拿过柴刀在前面开路。
“嚯,这小哥可以啊,看起来瘦瘦弱弱,这力气……”吴金路看着顾方分分钟将前面的小路整理出来,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我暗暗偷笑,以顾方的修为,他要是真想上山,哪还用得着柴刀。
顺着羊肠山路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几乎是越过了整座大山,来到第二座山头半腰位置,吴金路这才停下脚步,扒开繁茂的植被,露出小小的土堆和一座早已模糊不清的墓碑。
“我五十六岁那年父亲去世,我今年八十了,这坟足足二十多年了。”吴金路蹲在墓碑前,眼神恍惚,喃喃说道。
“据您所说,您是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到您父亲让你迁坟的,对吧?”我问道。
吴金路抽了几口旱烟,点头道:“准确来说这个梦我已经做了整整两年,每天晚上只要我一睡着,我的父亲就会出现在我的梦中,他神情痛苦,告诉我他好疼,疼的喘不过气。”
“刚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只认为白天劳作太累了才会做梦,谁也没想到这梦一做就是两年,除了极为少数的几个夜晚,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我父亲。”
“就没找个懂行的师傅看看?”我一边仔细观察着坟墓,一边疑惑的问道。
吴金路叹气道:“找了啊,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我都挨个请了个遍,她们也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画符的画符,做法的做法,多少有点用处,短一点能让我三四天睡个安稳觉,长一点半个月之久。再后来该做梦还是做梦,该梦到我父亲还是梦到我父亲。”
“那这迁坟当真是你父亲在梦中告诉你的?”我好奇的问道。
吴金路敲了敲有些堵塞的老烟枪,摇头道:“这倒不是,老实说在梦里我父亲一直都说他很疼,我问他为什么疼,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之所以动了迁坟的念头,是今年清明节。”吴金路说到这,苍老的脸庞骤然变得紧绷,混浊的双眼闪过一抹恐惧道:“清明节当天,我带着香烛黄纸上来祭奠我父亲,可当我来到坟墓的时候我发现有数百只猴子正跪在我父亲的坟前,它们就像人一样,双腿跪地,双掌合拢,一拜到底,起身再拜。”
“我以为我看错了,可就当我靠近坟墓的时候,那只跪在最前面的大白猴突然转身,血红的双眼盯着我看,而它的脸,它的脸竟然和我去世二十多年的父亲有一丝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