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都要讲证据,如果只是捕风捉影的话那我可以给任何人都罗织出一个凶手的名头——就拿你举例子好了……
“
“你跟着王千浑也有五六年了,他可不止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夸你与自己当初很像,是个能挑大梁的。可话是这么说,却把你一直屈在这小小的一个沱沙淀只做个看门护院的打手,始终不让你跟着他一起去县城里发展,谁能保证你心中没有怨气?”贺难缓缓道,这番话是否有说服力智者见智,但无疑是刺中童穗生神经的:“别看你终日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小弟耀武扬威,但实际上说穿了也不过是王家的一条守户之犬,看上去神气得很,实际上又有几个人真把你当作一回事?当年的王千浑虽然在你这个年纪还未发迹,但也是那伙挑夫当中公认的大哥了。不过如今他的年华已然逝去,你却正值青春,正是个鸠占鹊巢的好时机。”对付童穗生这种人,就得故意激他气恼,果不其然这莽撞人暴跳如雷:“放你娘的屁!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哦?真的是这样吗?”贺难又笑,继续扰乱着童穗生的心神:“但从旁人眼中看来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呢!从今日一早开始就只有你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岂不是在变着法子地祸水东引栽赃嫁祸?我想也只有凶手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吧?”
“更何况我可是也听别人举报,昨夜叶二夫人与男人拉拉扯扯,还因此受了王掌柜责骂,再联想到你与叶二夫人终日都在客栈之中相处……莫非此人就是你不成?”
“我童穗生可绝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寥寥数语,便将这青年激怒,童穗生也是彻底失了理智,竟然全不顾那官差身份,挥拳便向贺难打来!
然而他也终究只是一村一镇之地当中比较能打的青年,能伤到今日的贺难宛如痴人说梦,但贺难也并未使出什么花招,就是用自己那条干瘦的手臂就扭住了童穗生的胳膊,僵持片刻之后童穗生却发现自己脱离不开对方的掌握,便又想出脚,却被冒牌的官差轻松地截了下来:“不妨再提醒你一句,妨碍公务已是大错,袭击官差更是重罪哦!”说罢,贺难一脚便踹在了童穗生的腹部,同时松手不再钳制,那混世魔王当即便撞翻了身后椅,被踢倒在了墙边:“我再重申一遍,我要是想嫁祸于人,谁都有动机;我要是想杀王千浑,用不着费那等周章。”贺难可见过不少走路带风的强人,照猫画虎还不会么?
这宛如绝世高手一样的气场正震慑住了童穗生,后者眼见对方没了搭理自己的意思,便站起身来灰溜溜地离开了。
…………
“你居然把童穗生给打了?”胡志得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个少言寡语的青年所震惊的并非贺难的行为,而是对方行为取得的结果。
贺难继续摆谱,维持着他那高人风范:“他自找的。”沉默了许久,胡志得最后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厉害。”曾经有一伙自沱沙淀经过的渔民要吃霸王餐招致众人不满,而童穗生以一敌五将这些人全部都收拾了一遍——至少胡志的的见识之中这已经是他见过的最震撼的打架场面了,那抡着板凳将一个渔民砸得浑身浴血的童穗生简直就像个战神,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飞扬跋扈的家伙居然也有如此垂头丧气低眉顺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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