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玥拿起一只装银子的荷包,把里面的五十两银子尽数倒了出来,审视的看着何捕头,一字一顿道:“这是昨夜宁远将军赏赐给褚香菱的,算不明财物吗?”
何捕头脸色变得惨白,宁远将军杨忠国,陵裕关先锋官,镇国将军杨威的长子,将来要袭镇国将军爵,整个陵裕关都归他守防,自己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接连惹了镇国将军一儿一女?
杨卿玥拿起了那只蝠纹匕首,继续说道:“这把匕首,是当年前万岁爷追封十大护国将军所赐,承诺十大将军后人世袭将军爵,享四品俸禄。这一把,是赐给虎威将军的蝠纹匕,是我暂借给褚家的。”
何捕头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脑子好像变得瞬间清明起来,难怪路捕头不愿意亲自来,就算他不知道褚家与镇国将军杨家丝丝缕缕的关系,至少知道侄少爷王文谦与褚家的关系,褚家的水太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捕头能趟得了的。
老捕头上前,把何捕头扶了起来,何捕头涎着脸对杨卿玥道:“杨筹办,这其中有误会,像褚姑娘家世这么殷实的好人家,怎么可能是窃贼呢,都是这个刁民诬赖。”
何捕头亲自上脚,狠狠踹了两下王福,一脸谄笑的看着杨卿玥。
杨卿玥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一院子被砸得破败的褚家,尤其是看到被吐了口水放倒在地上铜人像,脸色汪了一潭水似的难看。
看着看着,杨卿玥的脸色突然放了晴,反而对褚香菱不悦道:“人家何捕快查案子而矣,你说清楚不就行了,干嘛要逃跑,搞得何捕头还以为你拒捕!”
褚香菱一脸委屈的看着杨卿玥,声如蚊鸣道:“是你不让说昨夜的事,我怎么把你说出来?姓何的要单独审我,根本就存着龌龊的心思,我自然要跑......”
单独审案?杨卿玥猛的抬头,眼色阴恻恻的看着何捕快,看得何捕头浑身发毛。
在何捕头心里防线要崩溃的时候,杨卿玥突然云淡风轻的笑了:“今天杨某与何捕头,一场误会而矣。今晚,杨某做东,算是和何捕头正式交个朋友。”
何捕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讪然道:“哪、哪敢劳动杨筹办......”
“那就你做东,请我......”杨卿玥打断了何捕头的话。
何捕头被怼得哑口无言,隐隐觉得这杨卿玥没安什么好心眼儿,偏偏人家地位高,他又拒绝不得。
何捕头带着人,满腹心事的走了,盛管事没人撑腰了,灰溜溜的要走,被杨卿玥给叫住了。
盛管事双腿打着颤,忐忑道:“杨、杨筹办,找、找小的有事?”
杨卿玥挑眉看了一眼院外的马车,盛管事立即会意,让小厮们把装了车的东西全都卸了车,涎着脸谄笑道:“杨、杨筹办,都是误会,我保证从此以后不再追究黄豆之事。”
杨卿玥没有理会他,转头对褚香菱道:“你与盛家有什么过节?今日我在这儿,索性做个和事佬,把话都说开了,满天的乌云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