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愣怔,一根肠子通到底,脑抽一根筋。
“都说爹娘的秉性会传给儿女,看到沐柠这样,你就该知道姨母和姨夫是什么模样。”沈东湛很是不屑沐家那副嘴脸,可偏偏没法子,出身这种事是谁都无法选择的,“娘越不理睬,他们越蹬鼻子上脸。”
那些年,不都是如此吗?
“这倒是!”周南有些担心,“只是,别惹出祸来才好!”
沈东湛徐徐起身,“先不想此事,暂时交给娘处置,咱们先处理好江府的案子,栾胜一来,将所有的线索都给一锅端了,咱什么都落不下,这可不是好兆头。”
“卑职觉得,栾胜是在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周南道,“把所有的人都杀了,把证据都毁了,如此一来谁都无法再查江府之事。”
沈东湛点头,“诚然如此。”
不过,若不牵连到苏幕,便也罢了。
这厢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周南敛眸,当即转身出门。
须臾,转回。
“爷,是年修让人送来的消息。”周南将纸条递给沈东湛。
沈东湛心惊,苏幕很少让人这么做,毕竟容易留下痕迹,除非她已经无法脱身,且受制于人,又或者……就在栾胜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开口说话。
纸条上只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顾西辞有难,保他!
“爷,这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染了风寒吗?”周南皱眉。
沈东湛抬眸,“若是旁人动手,太子殿下跟前的人,能有什么灾难可言?以苏幕的能力,绝不会有失,除非是栾胜要动手。”
“老阉狗要杀顾西辞?”周南骇然,委实吃了一惊,“这是为何?”
沈东湛转身,将纸条丢进了火盆。
刹那间,蓝色的火苗将纸条彻底吞没,瞬时灰飞烟灭。
“太子李璟重用顾西辞,原本也没什么大碍,可错就错在,顾西辞太聪明了。”沈东湛若有所思的,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慧极必伤的道理,还需要我多说吗?”
周南恍然大悟,“您的意思,顾西辞陪伴太子,一旦时日长久,东厂就会渐渐失去对太子的掌控,这是老阉狗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而且,顾西辞姓顾。”沈东湛眸色幽沉,“顾家虽然不在殷都,可别忘了,顾震手里还拿捏着兵权呢!栾胜,不得不顾忌顾西辞背后的大树。”
周南点头,“老阉狗怕自己白费功夫,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让人进来。”沈东湛瞧了周南一眼。
周南会意,“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