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久辞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以温亭湛的为人手段,这个时候选择挑明,已经是打算不拿这件事做文章,就一定不会反悔,这是温亭湛个人的行为。他若无耻一点,可以想又不是他要温亭湛放过去,是温亭湛自己蠢,他依旧可以问心无愧的对萧士睿的人下狠手。
“摇摇,他是威国公府长子嫡孙,九州第一公子,这点傲气和骨气他还是有。”温亭湛哭笑不得,夜摇光都把人想得多么的不堪啊。
夜摇光耸了耸肩,不能怪她,这些古人迂腐有迂腐的好处,至少人品方面比前世可取之处比较多,当然奇葩无耻的人也不少,比如蚊子的姑父。
然而,单久辞比夜摇光想得更加的大气,他第二日便亲自将仲尧凡给送来,然后要求单独见一见温亭湛。
仲府的湖心亭建立在小花园之中,二月的桃花已经开始含苞待放,一阵清风吹来,将淡淡的桃花芬芳吹散,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立在湖心亭之中,他们面朝柳絮飘飞的碧绿湖面,亭子边缘的飞纱轻轻的飘扬,一如他们的墨发。
“这一次是我输了。”静默了许久,单久辞才先开口。
“承让。”温亭湛淡声的回应了一句。
“我可否知晓,你是如何这般快就查出这个秘密。”单久辞问。
莫光祖的夜盲症已经四十余年,那时候还是他曾祖父当家,曾祖父偏爱继室所出之子,对二房的子女格外的优待,当时刚刚出仕没有多久的莫光祖就被发现有了夜盲,曾祖父经不起姑祖母的哀求,选择了隐瞒下来,他的祖父当时也极力的配合,是因为知晓自己若没有一个二房致命的把柄攥在手里,很难继承爵位,为了国公府的大权。他的祖父埋下了这一个祸根,当他知晓之时就无时无刻不想将这个祸根给除去。然而,单家的人越来越松散,越来越骄矜,真正有实力的越来越少……
恰好这个寒门出身的姑祖父是个有本事又舍不得放权之人,有把柄在手又好用,他一直知道这是一柄双刃剑。为了不让之暴露出来,他费了不少心思,这么多年他自己都快忘了莫光祖这个弱点,却没有想到温亭湛这么快,这么轻易的就查了出来。
“我有一双天眼,单公子日后可要当心。”温亭湛似是而非的说道。
“哈哈哈哈,吃了一次亏,我自然要长记性。”单久辞朗笑,很久之后他沉默才问道,“温公子,因何如此做?”
温亭湛知晓单久辞问的是为何要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么一个把柄,他昨日回府之后,站在温亭湛的立场想了千百个理由都想不明白,他甚至都要怀疑是否温亭湛只是蒙对了,其实根本没有证据,但他不会这么幼稚。二十三年,他第一次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因为他想不明白。
若是换做是他,他定然会当做天赐良机,一定要将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