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抬头看看蒋大凡,蒋大凡不由两腿一哆嗦,感觉肚子又疼了,这可是往身上接种畜牲身上的东西啊,他心理上十分抗拒,赶紧摆摆手:
“你别打我的主意,种痘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种痘。”
顾念呵呵一乐,道:“有的人说话可别打脸啊!行吧。让你们回家准备几天,正好可以把你们两个当做示范,等给工人做的时候让他们看看!消除他们的恐惧感。”
“姐,你这是大义灭亲啊!”顾豆委屈地哼哼。
顾念哈哈一笑。然后说:“看来公共防疫应急卫生知识也要纳入教学的体系了,我得和村长商量下,这可是大事,免得大家如此无知。真有瘟疫来,应对不力。”
这时,他们出了牛棚,顾念边走边说。
“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蒋大凡不解地问。
“你在山外可曾经历过瘟疫?”顾念问。
蒋大凡蹙眉道:“我本人没有经历过,河田镇也一向平安,从我爹娘这辈就没听说过有瘟疫的事。
到我这一辈,大约三年前吧,听说一些远处的村子遇到了饥荒,然后发生了瘟疫,我娘说饿死、病死了很多人,有段时间,镇子外面来了很多外地逃荒的难民。
官府就怕他们带着瘟疫过来,把他们隔绝在镇外,不让进来,当时也饿死了一些人,情形挺惨的。”蒋大凡回忆道。
顾念点点头说:“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官府的办法确实有效,帮你们挡住了瘟疫的入侵啊。
这是外来的瘟疫,隔绝就能起效。但是如果是本地发生瘟疫,就得依靠一整套防控的办法了。
对了,你能把当时官府隔离的情景说一下吗?”
“嗯,我们当时也没有亲自到隔离的营地,只是和几个朋友一起登高远望,从镇里的山头看被隔离的地方。官府在镇外三公里远的地方,划了一大片营地,给他们安营扎寨。
他们搭了许多破草棚子,密密麻麻的,那些灾民在营地里呆了三个月有余,听说有一半的人因为发病而死,都拖到山里去深埋了,连个墓碑也没有啊,真是可怜。”
蒋大凡介绍的这些情况,让顾念一听就知道了,大楚国的公共卫生防疫体系措施还是很脆弱的。
官府虽然懂得要把可疑人群和健康人群隔离,但做的人不彻底,因为在那群灾民中,有感染的,疑似感染的,也有可能处于潜伏期的,没有区分出来,笼笼统统关在一起,让本来健康的人也染上瘟疫,难怪会死那么多人呢,剩下的人估计都是免疫力超强的。
这虽然是自然法则,劣胜优汰,但每一条人命背后,都牵系着一家人,能救回多少,自是救回多少为宜。
到家之后,顾念把采集来的痘粉放在一个玻璃瓶里,塞紧了木塞,就去村长家报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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