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记恩,不像他父亲。”陆俨望仔细凝视着手上的本源碎片,心中感慨这东西也真是奇怪,像玉不是玉,手感似流水却比金石更坚韧不可摧。要形容它的材料,似乎也只能用“道”来概括。
“还记仇当年你从我这偷了跟鸡腿给程启,他事后却不认账了吗?”陆温闲想起往事不由莞尔,“程启他那时还是孩子,看着正经,也有古灵精怪的一面。”
“不过程末现在给我这件东西,确实解了我一个燃眉之急。”
“听意思你不打算自己留下它?”
“有时候东西留给别人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但自己飞得高的雏鹰才是真正飞得高,指望别人,终究不是自己。”陆温闲叹了口气,继续说:“况且现在老鹰老了,雏鹰翅膀硬了想着往南飞,虽然以后家里一切都是雏鹰的,但老鹰至少指望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而不是背井离乡被拖着离开。”
“这是自然,雏鹰也舍不得巢。况且老鹰不想走,就没人想走。”陆俨望眼中闪烁。
“原来如此。之前从中域来的那个女娃,你见到了吗?”
“接触过了,但还没有太深,毕竟相比我们,韩家才和她关系匪浅。”
……
“呼呼,这锁头真有意思,没机括没锁眼我还真没见过,怎么打开?”
程末房间里,言归拿着刚刚带回的盒子仔细端详,对着那奇特的锁头啧啧称奇。
“这叫‘?自问心锁’,是我父亲以前带我玩过的游戏之一,别有奥妙。”程末一把从言归处拿回盒子,指着那兽头状的锁道:“这只奇兽名为‘?自’,生性狡猾,闭目张口的造型就代表它说话时不顾实际乱讲一通。”
一边说着,程末把盒子放在桌面上,从另一边拿来了自己的铜镜道:“而如果用镜子照它,就会出现特别的样子。”
言归凑过头一看,锁上的兽头仍旧是闭眼张口,铜镜中的倒影却变成了睁眼闭口的模样,不由得道:“真是奇了。”
“还不止呢,这个睁眼闭口的形象,就代表它真的明白一切时反而什么也不告诉你,这样当然也是打不开的,把你的银镜借我。”未等言归同意,程末直接拿过了言归身上的银镜,又用它倒映着铜镜里的影像。这样在银镜中,?自就变成了睁眼张口的样子,将这个?自的倒像向着原本的锁头处对齐,轻轻听到里面“咔嚓”一声,?自的锁也变成了睁眼张口的模样,漆盒打开了一道缝隙。
“小心点,我的银镜可是宝贝。”言归一把夺回了银镜放回自己怀里,看着程末将锁头卸下准备打开漆盒,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从陆俨望那拿到这盒子时,陆温闲绝对藏在屏风后面,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是吗?又如何?”程末不在乎地说着,打开了盒子发现它是上下两层,下面一层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最上面的一层里则放着一块茶绿色菱形玉佩,通体四棱八角十二面,中央符号如虫形若隐若现。
“这块玉,我倒看不出材质,但应该不是什么值钱货色。”言归看了眼程末,发现他表情凝重,继续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多年前我身边曾一直带着这块玉,我父亲后来说怕我弄丢就替我收走了,父亲去世后在遗物中我没有找到它,原以为已经丢失,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程末珍重的把那块玉佩拿起,穿在它上面的绳子多年后已经发皱变形,脆弱的摇摇欲坠。
“这么珍重的保管害怕丢失,它不会和你的身世相关吧?难道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快看看下一层里面是什么!”言归一边催促着,程末打开了底层。
而就在里面的东西揭晓的一刻,二人不由得都是一愣。
“这个是……”程末一眼认出了它。
“乖乖,灵媒啊,我以前也就是听说过,没想到亲眼见到真的了。”言归也开了眼界。
盒子的底层里,静静地躺着一根“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