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放在舞台的正中央,你就变成了巢笼的靶子,你有意识到这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卫如嬗居然笑了,“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
卯时四刻,林春镇的街道上,黑衣少年默默穿行在人流中。
除夕之日,路上车水马龙,商贩叫嚷不绝,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前几日的灾祸,一心沉浸在佳节伊始中。
程末想到去年的今日,自己还在为一个小小的白玉扳指绞尽脑汁,不觉恍然隔世。
又想到了卫如嬗最后一句话。
“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不是。
当然不是啊。
不是“我们”,只是“我”没有办法了啊。
你应该做的,都已经做的很好了。
反而每一次,都是我在不断弄巧成拙啊。
因为血灵石让你被绑架是这样、陆微的失踪是这样、争夺慧魂草还是这样。
那少女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古怪的方式,闯入自己眼前。
唯独这一次,自己就无法改变什么吗?
程末握紧了双拳。
“没有办法了,是吗?”血字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可以帮你解读密文,也可以帮你直接找到鹩哥。就算你仍旧不信任我,至少你也同样不希望在意的人,身陷险境,不是吗?”
程末默然不答。
直到血字消失在眼前,他也没有给出回复。
抬起头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已经走到了医馆前。
想到了宗训的伤势,决定先去看看他再说。
路过医馆门口,见到一辆医馆的马车停在那里。医馆每日的大夫都会有换班,基本上都是靠马车来接送。
程末随意看了一眼,直接进入到医馆中。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对宗训的防护明显提高了很多。一路上程末和许多守卫打过招呼,才径直走入到宗训的房间中。
几个郎中已经在屋里面,一人准备给昏迷的宗训换药。
似乎没想到程末会突然进来,几个人都有些意外,端药的医师的手也明显抖了一下。
“他的状况还好吗?”程末询问道。
“还好,只需这样安心静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来了。”端药的医师回答道,就要把药碗放在宗训的嘴角。
“麻烦等一等。”程末忽然上前,先一步接过了药碗,说:“这药好像还有些烫,我先帮着吹一吹。”
“好,好。”大夫松开了手。
就在程末低头将碗送到嘴边的一刻,一道寒芒,直接向着他咽喉刺来。
程末手腕翻转,直接用碗底接住了匕首。碗中药液直接撒到对面“医师”的脸上,对方立刻发出了惨叫的声音,脸上的皮肤一片片溃烂、脱落。
“你们巢笼的暗杀手段,也是够低级的!”
程末冷冷开口。
在门外看到马车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了不对,马上赶了进来。
医馆车轮的血迹,他们还没有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