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有做,连凌跃剑也还好好地挂在腰间,手甚至没有靠近剑柄。
可这样,反而是他最严阵以待的时刻。
剑收回道剑鞘中,才能更好地拔出。
“二位,何事?”他冷冷开口。
“钟于呢?”前面第一个人声音沙哑,明显在刻意隐藏自己身份,不想被认出。
“谁知道呢,也许在某个酒馆逍遥,也许在后面还没有追上,也许,就藏在你身边。”程末故意说。
“原来如此,看来季初见的侍卫全灭、钟于葬身于大雪山,只剩下一个少年保护她的传闻,是真的了。”第一人沙哑地笑了。
程末的眼神骤然锐利,右脚不自觉踏前一步。
这个人不仅清楚季初见的状况,甚至连钟于死在哪里都一清二楚,绝对不容小觑。
他到底是谁?和整场追杀又有什么关系?
见到程末的细微动作,身后第二人也微微踏前了一步,暗示着他一直在警惕着程末,蒙住的面孔,唯一露出的双眼,锋锐的目光与程末对视,毫不退让。
“放松,没关系。”第一人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同伴。第二人立刻退回到他的身后。
程末敏锐注意到,他们之中明显第一人才是发令者,身后第二人,应该是他的护卫。
“不过保护她的少年,倒是不像传闻中的那般离谱,才通源二纹,呵,你能带她走到这里,是运气好吧。”第一人看出来程末的修为,带着不屑。
“如果你是来废话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如果你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我不介意现在就动手。毕竟你这样的人,我已经处理掉不少。”程末也估摸出来,对方的修为大概也是通源四纹,难怪会这般傲气。
“这般看来,你是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目的了。”第一人清楚,程末这么说,就已经断了妥协的余地。不着痕迹地朝着季初见的位置看了一眼,继续说:“你能走到这里,是觉得洛峦洲近在眼前,马上就要胜利了?或许是运气太好,以至于自己盲目自信,认为能替她挡住一切危难。我实话告诉你,从你到了洛峦洲后,一切才刚刚开始。你永远不清楚,自己想要对抗的,到底是什么存在。”
“危言耸听,还是省省吧,吓唬人如果有用,修士也就不用苦心钻研天道了。”程末冷冷道:“而且你若真的有说的这般能力,何必再过来和我废话?”
第一人闻言,瞳孔骤然紧锁,显然被激怒了。
强行平息下自己的怒火,他对着程末嘶哑说:“那就期望你好自为之,等到你面对自己的死亡时,也能像这般淡定!”
“天地终有穷尽之日,生死在内,谁人又可以幸免?难道,你就除外?”程末冷嘲道。
“但你会死的比我早!”他撂下了重重的一句话,转身向后走去。身后的侍卫,深深望了程末一眼,也立刻快步跟上。
程末望着二人逐渐远去,最终再也不见踪影,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转过头,他看到河水边,季初见已经放下了鱼竿,呆呆地望着自己。
“老师,刚才怎么了?”程末走到她身边,季初见马山询问道。
“没什么,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程末摇了摇头,对季初见说:“你今天还想练剑吗?我想教你一招新的剑法。”
“哦。”季初见低下头,随意答应着。
她的表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