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来看,这里都更像是一处即将被拆毁的废墟,而不像是之前那恢弘的宫殿。
“一个失神,居然让小老鼠逃掉了,真想不到,不过……”云晟恭回想刚刚的情景,原本志在必得的情况,仍旧功亏一篑,虽然有部分原因是感应到了程末那边非同寻常的情况而分心,但银发少女在关键时刻爆发出的力量,还是让她深深的震惊。
那一部分的原因,是雪轻灵在极限状态下,所有的求生欲望,另一部分……
“罢了,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也没什么意思。”云晟恭很快调整好了心态,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很快,就又要见到那个少年了,那么,你又会怎么选择你,沈阔言?”
谈及“沈阔言”这个名字,云晟恭脸上的面纱,不自然地颤抖着,面纱掩盖了她的表情,但也预示了她脸庞的搐动。而她的语气,也不像是子植和温珺这种小辈,在谈及他们时的诚惶诚恐,自然更没有所谓同辈高手间的惺惺相惜。所有的,只是极致的恨意。
……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在宽阔的廊道中,程末跟着温珺的后面,望着身边已经走过的路途,心如止水。不知为何,这种情况,他觉得非常熟悉,无论是在北域还是在洛峦洲,或者其他地方,类似的情景,他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而每次的结果,或兴奋、或低落,给他的感觉各不相同。但不管怎样,几乎都不会让他空手而归。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会答应云晟恭的要求,即便是在经历了那么多近似于愚弄他的事情?心中的执念,或许是一方面,但仍旧不是全部,支撑他作出抉择的理由,从不会是单一的原因,而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考虑。这也是他多年在陆家跑腿,学会的思维方式。
一个方面,通过妙芳宫,他还是想知道离开沉境的方法。葬涯湾已经过了可以通行的时间,此时暴风汹涌、海况恶劣,根本无法容许任何人出入。然而他和叔嘉,无论怎么想也都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待上一年的时间,唯一的方法,就是考虑其他离开的方式。
天道盟的传送阵,在他和子植冲突后,就基本不需要考虑;至于神剑宗,虽然沈阔言不知为何对他似乎别有青睐,但神剑宗到底还只是外来势力,论在沉境多年耕耘和底蕴积累,肯定比不过老牌的势力。而他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妙芳宫。
传闻天道盟的灵阵,是沉境的唯一。但程末不相信,和天道盟同属于扎根在此的势力,妙芳宫就真的没有自己的后手。况且传闻云晟恭和翠羽山的妖族关系密切,得到妖族的支持,也是她可以在此立派的原因。那么想办法借助妙芳宫这条线,向西通过翠羽山,再转道其他地方离开,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至于另一方面考虑,那就涉及到雪轻灵。
他和叔嘉不管怎么样都是外人,顾忌也就少了很多,因此就算在这里闹翻了天,也大不了可以选择一走了之。但雪轻灵不行,她就是这里的人,她的根、她的家就在这里,虽然因为她本身的“职业”,或许让她在这里已经树敌众多,但相比较下,这还算小打小闹。赌坊一场,已经隐隐让他们所有人都站在了天道盟的对立面,那么为了雪轻灵,他也要尽量谨慎,不要再和妙芳宫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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