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畏惧的看了常昆一眼,又盯了祁六子片刻,低吼一声点了点头。
果然深通人性。
体格筋骨亦极强悍,吃了常昆两下,这会儿已是缓过来了,是个了不起的老虎。
常昆拍拍虎头,教它身边蹲下。
道:“王猎户山上落石,意图杀我而救你,也因救你而自绝于六子刀下。他以一命抵命,你须得不能忘却。”
“虽是如今跟了我,我不对你做太多束缚。恩仇必报的脾性,甚合我的口味。这小姑娘于你有抚育之恩,亦须得不能忘记。若有所需,只管助她。”
老虎低吼,眉目顺畅。
常昆又对鱼蕙兰道:“稍时下山,教它与祁六一道去屠了李大户满门。我为你救治你父亲。此间过后,你若有事,县城来寻我或请人带个信。它自去助你。”
鱼蕙兰嗯了一声。
下山前,老虎在埋葬王猎户的洞口徘徊良久,这才咆哮一声,腾跃间追上常昆几人,在麻麻亮的天色里,往桑庄而走。
到了桑庄,常昆与鱼蕙兰去她家救治她父亲。祁六子则摸出短刀,与老虎一道,杀向李大户的大宅。
此一去,必屠满门。
李大户欺压乡里,害人家破人亡。他那满门上下,便是一条狗,也俱是帮凶。他那老弱妇孺,也自享受了他迫害他人得到的好处,没有无辜之说。
所以常昆才说屠他满门。
不管祁六子与老虎杀向李大户家,常昆则与鱼蕙兰回到她那柴扉茅草屋。屋里躺着个皮包骨头的中年汉子,正是鱼父。
他一双腿俱被李家的崽子打断,以鱼家的家底、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一直拖到现在,痊愈无从谈起。
一直这样下去,不久就会活生生痛死。
好在常昆出手。既不是王猎户那种穿心之伤,救治起来倒也没什么麻烦。常昆将其腿骨接好,又以玉液还丹清静经的法力疗愈抚慰,起效极快。
这里正疗伤,祁六子与老虎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祁六子道:“已杀尽其满门。我手刃了李大户,算是还了王猎户一报。”
常昆点点头,手中法力输出不停,道:“李大户既死,后续还有些麻烦。你若不想沾上,此时即远走高飞。”
祁六子知道常昆说的是什么。李大户与县里有关系,这里死了全家,县里那边多半会追究下来。
“那你呢?”祁六子道。
常昆笑道:“便李大户与李县丞有关,我又何惧来哉?李县丞并非好人,若敢炸刺,我教他与李大户一般下场。”
祁六子无语片刻,道:“昆哥儿本事是极大的。但也不要小瞧了县城李家。”
“我知他州里有人,可那又怎样?”常昆道:“便是魏博节度使,我杀他也如杀狗。”
祁六子笑了起来:“要说胆大包天,我远不如昆哥儿你。既然有昆哥儿什么?!”
常昆道:“李大户得罪了我,我杀了他满门。”
辛正几乎跳起来:“你杀了李大户满门?!常昆,你...你...”
常昆浑不在意模样,道:“县尉,你知道李大户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就杀了。我知道他似乎跟李县丞有什么关系,那无妨,县尉,你只管与李县丞说,他要来寻我麻烦,我就让他走李大户的后尘。”
辛正浑身颤抖,是气的,他指着常昆:“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常昆抱了抱拳:“县尉,我常昆就是这样的脾性。好人我不敢无礼,更不敢欺压。坏的流脓的,不招惹到我手上我懒得管,可招惹到我手上了,我就杀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