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谁想找个和自己女儿争宠的送过去膈应人。
“祖母,你想法也太天真了。历朝历代,但凡牵扯到谋反的,事败就没有能活下来的。大伯前路已定。”宝玉语气无悲无喜。
“现在您该想的不是他会不会连累琏二哥、巧姐及二房么。”
贾母无助地看向宝玉:“你说该怎么办?”
“分产分家不分居。”宝玉冷静地有些吓人,“听说公中没了银子,连上个月的月银都没发,下人的冬衣也没上身。分家以后,各房顾各房,老太太也不用往里贴私房了。”
鸳鸯偷偷往外拿私房补贴公中,老太太未必全然不知,只是知道又能如何?人老精力不济,又不能去管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分家吧!别担心二房,我有银子,不会让老爷、兰儿吃苦。”宝玉保证。
贾母缓缓点头,也没更好的法子。说不定分家后,就没拖欠月钱这样丢脸的事儿发生。
“母亲从公中没下的我会补足。”宝玉又道。算是给王氏收拾首尾。谁家的媳妇这么做休掉都不过分。
贾母点点头。既然孙子全都考虑清楚了,不如遂了对方心意。
“等发榜后。”
“好。近期我会多花些时间打听,看有哪些不错的子弟配的上家中姐妹。”宝玉很操心。
“按你的想法办。”贾母点头同意。
祖孙二人商定后,已经过去大半时辰。
“祖母快去午休,孙儿这便告辞,明儿再来陪您说话。”宝玉起身告辞。
贾母摆摆手,疲惫地道:“去吧。”
离开荣庆堂的时候,日头正好,完全看不出昨夜阴沉的模样。
风已经带了几丝凛冽,再不是秋日里送爽的金风。
回到绮霰斋,茗烟已等候多时。
“二爷,您找我?”
“嗯。”点点头,宝玉将麝月取来的五百两银票递给他,“府里下人没有冬衣,你去账上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先将欠下的月银和冬衣发下去,不日府中便会分家。”
“分家?”茗烟倒吸一口冷气,“二老爷还在任上,怎么分家?”
“爷在不就行了。”宝玉淡淡道。反正贾政在的时候也没管过家。
分家最难一关是贾母,只要她同意,族里不会有意见,贾赦也不会有意见,最有意见的估计只有王夫人。
茗烟赶紧拿着银票去办差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宝玉想,这分家的消息想必很快会传遍全府。
以防麻烦,王夫人那里还要走一遭。
想到这里,他再次出门,去了王夫人院子。
一进院子,迎面碰到金钏。
与书里不同,宝玉并未和金钏调笑,也就没有金钏被赶跳井的事发生。眼下,这个王夫人最得用的大丫头还在兢兢业业当差,仍是二房主母跟前的第一红人。
“二爷来了!太太正让奴婢去请您呢。”穿着葱绿撒花袄子、黛青绫棉裙的金钏笑道。
“我正想太太呢,可巧金钏姐姐来寻。”宝玉也笑。
“这就是母子连心。”金钏嘴巴抹了蜜似的,“太太从老太太院里回来便一直等着二爷,还特意让厨房做了二爷最喜欢吃的松瓤鹅油卷、芡实莲子羹。”
宝玉一愣,这两样他都不怎么爱吃,要么太油要么太甜。不过,嘴上仍然高兴道,“多谢太太想着我。”
“不想着你还会想着谁?”王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快点进来,这天乍一冷,小心吹了风,得了风寒。”
听到喊声,宝玉也不再闲话,快步走入屋内,抬眼便看到王夫人。
此时,她正在临窗大炕上,靠着大红金钱蟒引枕,冲宝玉摆手:“快来坐。”
宝玉一窜便到了跟前,毫不犹豫地脱下靴子上了炕。
“太太,您也不盖上腿,今儿冷着呢。”
伸手将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给扯开,搭上王夫人膝盖,又从梅花式洋漆小几上端起热茶,递过去。
王夫人笑吟吟地接了,口中却道:“快要用午膳了,还喝的什么茶。”
宝玉也不回答,手伸向小几上的汝窑美人觚,那里面插着大朵的月季,清香扑鼻。
“我的儿,你从小就爱沾花拈草,长大了一般脾气。”王夫人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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