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仪之神色坦荡,颔首承认,“她身边无可用之人,若当真遇到什么,连个救火的人都没有。”
她身边就只有些什么麦子、谷子、二丫子…
都是些农作物,比她们的主子还憨些,能顶个什么用?
而赵宅又是个龙潭虎穴。
翁佼憋憋憋,憋了半天,憋出句话来,“许杏花,我告诉你,你真的完了。”
这有什么好完了的?
中意就表现,心疼就保护,关注就安插个钉子在他身边去。
都是人之常情。
许仪之啜了口茶,“你若是敢和翁笺透露半个字,你也完了。”
翁佼当即嚷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和妹妹背后说人是非啊!”
“那可不一定,”许仪之面无表情,“毕竟你可是会和翁笺讨论哪家胭脂更好看的神奇大老爷们。”
神奇的大老爷们瞬间被气得跳脚,跳着跳着突然似想起什么一般,凑到许仪之跟前,悄声道,“诶,你知道近日百馥春里头多了什么人吗?”
百馥春…噢…就是赵大姑娘赢了一百两银子的香粉香水店?
那老板娘妖妖娆娆的,许仪之对其没多大观感,“嗯”了一声示意翁佼继续。
“多了魏大人府上的管事…我去三次,有两次魏大人府上的那管事都在...也不买东西,就在那店面里头,看见有人来就躲进内厢里…”
“魏大人?”
“魏朝啊!”
天宝大街上的店面租金以五十两银子起价,百馥春从天空降,格调、用料、地段都是花了大价钱砸出来的,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份儿上,若无财无势,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更何况,怀璧无罪,一个妖娆婀娜的女人开了家万众瞩目的店本来就是件奇事儿,还在这南昌城里稳稳当当站住了脚。
财肯定是有的,这势借谁的呢?
一个三品布政使...家的管事可没有这样的势力。
翁佼越凑越近,眨了眨眼睛,“你说,其中有蹊跷没有?”
这位神奇的大老爷们,倒是不和自家妹妹说是非了。
可他转过头来,和他这个自家弟弟说起家长里短来了!
“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许仪之面无表情。
“两只眼睛?”
“那你最好把两只眼睛都戳瞎,因为长着也没什么用。”
翁佼再“啧”一声,磨磨蹭蹭准备出门子,想了想还是憋不住,含着一脸隐秘微笑,不顾许仪之的面色冷淡,轻声再道,“魏大人做官倒是一把好手,却就知道欺负他家王夫人,也就仗着人王夫人好性儿,好受磋磨,忍了家宅里十来位通房姨娘,还得魏大人在外置下的美人儿外室?啧啧啧,当真是宽宏大量啊。”
许仪之默不作声地一只指头怼住翁佼额头,将他怼了老远。
怼着怼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许仪之手一松,唤来黄衣门房,沉声道,“把刚才的事想办法传到赵大姑娘耳朵里面去。”闷了闷,“不要让大姑娘查觉到你受了指使。若是大姑娘把你撵回来了,你就给我刷恭桶去!”
小门房快哭了。
他做错了什么…
恭桶又做错了什么呀...
为啥每次都要被他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