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而已。
周遭只剩风吹过的簌簌声响。
“妈!!”
我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妈妈脸上,“妈你快醒醒!”
扶着她的脸,感觉她嘴里还有些血块,抠出来摸在手里,有点像肉,“这,这是……”
很黑,我像从水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跪在妈妈旁边,长发冰凉凉的黏在背身,强烈的恐惧感不停的侵蚀着我,我清楚黑脸鬼被金色的杵子锤死了,可我不知道妈妈嘴里是什么,三姑怎么样了,爸爸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办?
“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救我妈妈!!”
“栩栩啊!!”
就在我害怕到极点时,爸爸和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跑了过来,保安用手电光晃着我,其中一个人拿着手台大声呼叫,“快来人,后院人工湖这有人落水了!”
“栩栩!!”
爸爸跌跌撞撞的跑到我面前,确切的说他是摔在我身前的,先捧了捧我的脸,确定我没事,又看向妈妈,“你妈怎么了?!”
“那个黑脸鬼上了妈妈身,带我出来,我喊了三姑来帮忙……”
我哭着抬起发抖的小臂,将掌心里血肉模糊的碎块递给爸爸,“妈妈还嚼了……嚼了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妈妈一咬,三姑就大叫,换了人来念经了……”
“这是……”
爸爸接过碎块,借着保安的手电光一照,面色一阵苍白,“这,这是舌头呀……栩栩,你妈是不是把舌头咬了,她把自己舌头咬啦!秀玉,秀玉!!”
舌头?
我一听就哭得更凶,极其无助的就看着爸爸去掰妈妈的下巴,“还好,还好,不是你妈的舌头,她没咬自己的,那是……”
‘铃铃铃~~铃铃铃~~~!’
爸爸的手机急促响起,俩保安都吓一激灵,“我的妈,大半夜这叫什么事儿啊!”
“喂,我这边忙着呢!”
爸爸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有事儿等……”
“梁大友,是梁大友吗?!”
爸爸碰到免提,手机那边的女音极其清晰,“你是梁红玉的弟弟吧,我陪着梁红玉坐出租车回京中,她忽然得到感应,说要帮你女儿助念,谁知没等念完,她舌头就没了!不知道哪去了!现在还不停吐血!你是在医院吧!我们马上要到了,你赶紧让医生准备好,红玉得做抢救!”
“舌头没了?”
爸爸呆呆的看向妈妈唇角残留的血迹,“我姐她舌头没了?”
“没啦!”
女声带着哭腔,“像被谁咬掉了!疼得她差点过去!我一看红玉要顶不住,就给庙里的大师父去了电话,大师父说会帮忙……你们那边没事儿了吧!你女儿究竟惹上什么啦!!红玉这舌头不像被她自己咬掉咽了,是不是脏东西搞的鬼,还能不能找回来接上啊,喂!喂!!”
“……”
爸爸没言语,手机直接脱落,他茫茫然的想要拼接起那些碎血块,“这,这是我姐的舌头,这是我姐的舌头……怎么会啊,不是说小劫吗,栩栩,栩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