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其人,许阳州等人都认识。
只是这么些年,见他的次数却屈指可数,总是有些生分。
直至厉成苍走来,与他握手打了招呼。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烟瘾很重?”
常吸烟的人,手指总会有些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不愧是警察,观察敏锐。”他说话时,声音也是粗沉的烟嗓。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我还有其他事,有空聊。”
厉成苍说完,撤手离开。
转身瞬间,眸子却隐隐暗了几度。
记者们原本还在讨论何家这位极少露面的大少爷,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但很快,注意力就被另一人吸引了。
来人,一身西装,骄矜内敛,傲不可攀。
整个人透着股难以言说的气度。
强大,温和。
气质,难以言说。
“这位又是谁?”这次,记者面面相觑,却都不识,直至秦纵走来,喊了声,“哥,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记者们愣了:
哥?
秦纵究竟有多少哥哥?
最关键的是,这人年纪看着也就三十多,但与他打招呼的,竟都不是肖冬忆、许阳州这些平辈人,却都是些父辈。
交际圈子不同,地位自比同龄人更高。
记者们也不傻,自能看出这位的不简单。
只是后来他坐得位置在角落,被东西遮挡,记者们所处的区域,根本拍不到他,只能捶胸顿足,觉得错过了一个大佬。
随着宾客入席,灯光也随之黯淡。
“哥,找你半天,你怎么坐这里?那边给你留了位置。”陆时渊走到角落,请某人去前面入座。
他本不想去,奈何陆时渊却说:
“你再不去,估计爷爷就要亲自来请你了。”
没法子,他只能过去。
在路过某张桌子时,恰好又看到了程老的那个小徒弟,那一桌似乎都是医生,共同话题多,聊得倒是开心,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仍旧很古怪。
“看什么呢?再跟我们聊聊藏医啊?”这里做的都是学西医的,对藏医好奇。
小姑娘只笑了笑,“没看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什么意思?”
众人说说笑笑,就没把这话当回事。
记者们注意到,今晚出席婚宴的,虽有名流,却也有许多苏羡意的公司同事,或是关系不错的同学朋友。
总之,
这场婚礼,什么人都有,并非外界所传,宾客都是精挑细选,全都是各界翘楚。
其实普普通通的人也有。
谢陆两家人也都热情招呼,并未有什么区别对待。
大抵,
真正的名门,并不需要靠排场或是名人撑面子,因为他们本身……
足够有底气!
——
当灯光彻底黯淡后,婚礼也即将开始。
舞台正中间用鲜花布置搭出精美造景,两侧的显示屏屏幕上,一边播放着谢驭和陆识微的照片,另一侧则播放陆时渊与苏羡意的迎亲花絮;
关于蕾丝兔子舞那一段,应秦纵强烈要求,已经被剪辑出去了。
喜宴厅内,满顶点缀着花束,水晶吊灯置于其中,灯光耀眼将舞台照亮。
而两道清俊挺拔的身影已站在舞台前方。
谢驭穿得仍旧是黑色西装,倒是陆时渊,换了一套白色的。
一个倨傲硬朗,一个清姝特立。
沉寂深海,远山白雪;
或是张力恣意,抑或意气洒脱;
这两个人,似乎是两个极端不同的人设、形象,偏又是最好的兄弟、朋友,如今却又同一天结婚娶妻,谁见了不心生艳羡,要道声恭喜。
在场宾客,不少人都拿着手机拍照录像。
相比较场内和谐的气氛,网上的讨论就很搞笑了:
【这两个人,是互挖对方墙角了吗?】
【你们觉得是谁先动手的?】
【肯定是陆医生啊,他以前不是说了吗?他和苏小姐谈恋爱时,谢哥儿和陆总根本没在一起?】
【但谢哥儿和陆总是青梅竹马啊,保不齐他们早就暗戳戳的私下通了款曲。】
……
结果,婚礼当天,一则名为【挖墙脚】的词条,被顶上了热搜榜首。
差点把吃瓜群众给笑死。
总觉得他们这场婚礼,笑点太多,甚至有人@秦纵,让他现场求证。
但秦纵此时哪儿有空关心这些,他正举着手机,给远在海外的父母进行婚礼的现场直播,伴随着一声,“有请二位新娘入场——”
几束追光灯落在了舞台另一端。
众人视线随之转动。
那一刻,
原本喧闹的喜宴厅瞬间安静下来。
陆识微穿着一席拖地白色抹胸婚纱,露出漂亮的肩颈,长发盘起,头上戴了一顶钻石点缀的皇冠,轻薄的白纱遮面。
她本身就有足够强大的气场,似乎站在那里……
就是天生的女王。
站在她身侧的是陆定北,今日也是褪去戎装,一身西服,托着女儿的手。
而站在另一侧的苏羡意,婚纱是立领长袖,只是领口上端都做成了半透明的刺绣,点缀着无数闪钻与亮片,奢华又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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