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说:“那能呢,我在寺庙里呆了一个多月,庙里也没有粮食吃了,我只好托钵化缘,四处流浪,最近刚刚才回到皇觉寺。”
郭山甫仔细打量着朱重八,一身又破又葬的僧袍,倒是比原先强壮了很多。
“贤侄,你今年贵庚啊?”
朱重八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郭山甫试探着问道:“不知贤侄今后有何打算,不会当一辈子和尚吧?”
朱重八呵呵一笑说:“郭叔,当和尚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我就是想当也当不成了!”
郭山甫不解其意,看着朱重八说:“为何?”
朱重八说:“郭子兴率领义军攻占了濠州,自封大元帅,汤和这小子投奔了他,给我捎来了一份信,让我参加郭子兴的队伍,不巧被寺庙的一个和尚告密了,我算被汤和这小子害惨了,这下和尚也做不成了,刚从寺庙里逃回来,给父母叩几个头。”
“贤侄这是要参加义军了?”
朱重八说:“只有这一条路了!”
郭山甫一听,心中大喜,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但脸上却不露声色,于是就说:“贤侄,投军不在一时,今日天色已晚,先到我家吃饱肚子再说!”
朱重八说:“多谢郭叔!”
郭山甫将脏兮兮下的朱重八领回家,对妻子说:“你把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好好弄几个菜,烫一壶酒,朱家贤侄好多年没回来了,我要好好跟他喝上一杯!”
郭山甫的妻子见朱重八脏兮兮的,一副叫花子模样,心里不愿意,但是脸上却不好露出来,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于是就杀了老母鸡,弄了几个酒菜,烫了一壶热酒端了上来。
“贤侄,请!”郭山甫端起酒杯说。
朱重八这几年在外面要饭受了不少罪,差点病死在外面,何曾吃过酒肉,今日见有酒有肉,便不在客气,举起酒杯跟郭山甫对饮起来。
救过三巡之后,郭山甫放下酒杯说:“贤侄,日后投军可有想法?”
“嘿嘿,没想法,走一步,算一步。”朱重八一边啃着鸡大腿一边说。
郭山甫听了之后有些失望,心想这小子怎么还浑浑噩噩的,将来我还指望你平定天下,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呢?
但是转而一想,这小子面相不凡,有帝王之像,那真龙穴位也不是普通人能得的,这两样这小子都占全了,想来不是这么简单,于是郭山甫就端起酒杯劝酒,朱重八不善饮酒,没想到几杯下肚就醉了,郭山甫把他扶进房躺下,盖好辈子,正要离开时,朱重八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起了酒话。
“民,是国之本,闲时用来种田,战时捉来做军,今日天下民不聊生,种田的没有种的人,做军的没有做军的人,嘿嘿,岂有不败之理?”
朱重八不识几个大字,说话也很土气,郭山甫听了却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子深藏不露,没喝醉之前还跟我装糊涂,喝醉之后就露出了本性,虽然说的是酒话,可这话一般人说不出来,郭山甫仔细的看了朱重八一眼,发现这小子虽然闭着眼睛,眉宇间隐隐有一股王气,于是认定这小子将来必大宝!
郭山甫暗暗欢喜,十几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天子,今日终于确定了谁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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