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儿被他噎得脑仁子疼,伸手揉揉眉心,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李府依旧戒备森严,陆追找了个高地,展开一卷白锦,用炭头大致画出了书房的方位。
萧澜坐在一边守着,夜风微微,偶尔会吹起身侧人的一缕头发,软软痒痒贴在脸上。
陆追往手心哈了口热气:“真冷。”
萧澜道:“冷就快些。”
陆追手下一顿,扭头默默看他。
萧澜眼底有一丝戏谑与调侃:“下回夜探,知道该穿什么了?”
陆追裹紧身上单薄白衣,继续低头画地形图,耳朵鼻尖与露在外头的大半截手指都冻得通红。
萧澜解下披风裹在他身上。
陆追嘴角一扬。
萧澜抱着膝盖,继续看远处星河。
陆追道:“你不冷吗?”
萧澜问:“若我冷,你肯还我吗?”
……
“不肯。”
披风很暖,暖到像是能驱走所有寒意,还有一丝陌生而又好闻的味道。陆追将白锦小心翼翼卷起来,道:“好了。”
“走吧,回去。”萧澜跃到地上。
陆追建议:“不如去吃个宵夜?”
萧澜道:“好。”
“今天怎么答应得如此痛快。”陆追也跳下树。
萧澜道:“我若不肯,想来你是又要去告黑状的。”不如一同吃碗热粥,一来暖身子,二来求清静。
陆追道:“嗯。”
萧澜哭笑不得,转身出了小巷。
夜晚天寒,夜宵摊也早早就回了家,两人一路走到夜市,方才找到一个卖红豆粥的小店。
萧澜喝了一勺,甜到发腻。
陆追倒是不嫌弃,慢条斯理吃完后又擦擦嘴,方才道:“真暖和。”
“现在能回去了?”萧澜问。
陆追道:“等等。”
萧澜皱眉:“又怎么了?”
“看到了朝暮崖的人。”陆追道,“他们这些天一直在盯着李府,突然出现在此处,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要跟上去吗?”萧澜问。
陆追摇头:“不知根底,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了,免得打草惊蛇。”
萧澜问:“那现在要如何?”
陆追答:“再吃碗米线吧。”
萧澜:“……”
“既然要等,总要做些事情。”陆追说得理直气壮,“否则干巴巴坐在这里,岂非告诉别人有鬼。”
米线摊的生意不好,陆追原以为八成是这刀疤老板长得太凶赶客,吃了一筷子才反应过来,和老板的长相应当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老板娘的手艺。
萧澜道:“有毒啊?”
陆追将碗推过去:“不如你吃。”
萧澜道:“你这人是不是有将吃过的东西强塞给别人的癖好?”
陆追道:“可能吧。”
萧澜不再理会,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
陆追愁眉苦脸,吃颇为纠结,为何这种水平也敢出来摆摊,也就仗着老板长得像屠夫,无人敢砸店。
林威突然坐在两人对面。
陆追一边吃一边问:“出了什么事?”
林威看了眼萧澜,道:“有人绑了李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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