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打个竞技比赛,你名下的队伍分明可以用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可你就是偏偏不这么干。”
“你偏偏要假装失误地让出一个个赛点,要你的队员们把戏演好,并且有多激烈就打多激烈,以至于一下子打满整个赛程,七进七出,最后痛失胜利…”
“然后,你再假装痛定思痛,又跟我们的观众们立志要在下一个赛季卷土重来,不然就去跳江之类的戏码...”
“人们不都爱看这种情节么?”
“这不比你压倒性地取得胜利要更好看,更吸引人的注意力么,而且还能赚钱,通过这种形式,赚走那些自以为很懂比赛的那些人的钱。”
“你要是觉得良心不安,过意不去,那你就从你赚来的钱里面拿去一小部分,给我们的社会捐个学校什么的,然后再塞点钱给报社那些人,让那帮人使劲夸你...”
“那你不就一下子成社会的道德楷模了么?”
“再说了,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又何必觉得良心不安呢。”
“你可以这样跟自己说,那些被你骗走钱的人,他们本来也守不住手上的那笔钱,早晚要给别人骗走的。”
“那既然都是要给别人骗走的,那骗他们钱的那个人…”
“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对不对?”
“而且,你也不是没干事啊,你不也给我们的社会捐了学校么,你做的这些其实就相当于是资源置换吧。”
“从一些不需要这些资源的人手上拿走这些资源,然后再把它交到需要这些资源的人的手上,很合理啊。”
“你不过就是收了一点手续费,这合情合理,有什么问题么?”
林小路没有回答。
在叶秀的长篇大论中,他们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名贵轿车。
司机是一个戴着白手套,穿着一身得体制服的中年男人。
显然,他也早已知晓了这个对于生活在天企城上的人们来说,并不陌生的秘密。
叶秀翘起二郎腿,淡淡地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司机随后便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十二个油缸同时发力,震耳欲聋的声浪犹如一把曲折的弯刀。
它轰地割开了夜的喧嚣,载着后座这两个渺小的人类,在通往天企城那一条越发宽阔的路道上,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人们还在对着屏幕上的那个人放声尖叫,大喊什么...
永远的神,我们是冠军。
“你看,这样多好,”叶秀扯起嘴角,“只需要花费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演一场戏,竟然能让那么多的人当上冠军。”
“你说,夸不夸张?”他微微地笑。
林小路还是没有说话。
在这一辆名贵轿车驰骋在城市路道上之时,他一直都在出神地盯着窗外看。
而那些在道路边拥挤,沉浮在人海人潮里的人们也在看他。
还有,他所乘坐的这辆昂贵的玩具。
他们似乎都很好奇有资格坐在这种级别的轿车的那个人,究竟是长了个什么模样。
但他们不可能看得到的。
因为这种豪华车极其注重车主的隐私,它的车门玻璃是单面透光的。
只能是坐在车里的人看出去,而绝不允许车外的人看进来。
以此来显示车主人的神秘和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