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把那些事告诉我?”
对陈鱼儿这样说,李南方有些奇怪。
陈鱼儿再次惨笑了下:“我死,和整个岭南陈家的没落,很多人都会因为我怕死而去死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李南方盯着她,很久都没说话。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他身上藏着个很大的秘密。
原本,他以为这个秘密只关系到他自己,现在看来可没这么简单。
藏在他身上的这个秘密,竟然能关系到岭南陈家的没落。
岭南陈家,可是和大理段氏同等级别的大豪门。
甚至从人丁是否旺盛的角度来讲,陈家比段家更甚一些。
但就这样一个了不起的顶尖豪门,却比不上藏在李南方身上的秘密,更重要。
陈鱼儿脸上的泪水变成泪痕时,李南方才问道:“除了岭南陈家之外,还有哪些人知道我的秘密?”
陈鱼儿摇头:“就再也没有了。”
“为什么,你们岭南陈家会知道我的秘密呢?”
“不是我们家知道你的秘密。”
陈鱼儿低声解释道:“整个陈家,也唯有我才知道你的秘密。”
李南方更加奇怪了:“你为什么能知道我的秘密——哦,我知道了。你能知道我的秘密,是因为你是军情处工作的原因。也就是说,真正关心我秘密的,是军情处。”
陈鱼儿点头后,接着又摇了摇头。
李南方皱了下眉头,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我能起来说话吗?”
陈鱼儿问。
“去外面客厅吧。你先去擦把脸,免得让人误以为我欺负了你。”
李南方说完,转身快步走出了卧室。
段零星还红身果体的仰面躺在床上昏着呢,这要是万一有人进来,陈鱼儿再颠倒黑白——到时候,李南方就算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啊。
有谁会相信,段家最小的小姐身无寸缕,是被陈鱼儿所蛊惑呢?
段储皇客厅内没有沙发,只有原木打造成的联帮椅。
虽说坐在硬邦邦地椅子上,远不如坐在沙发上舒服些,却有沙发没有的安全感。
等李南方泡上一杯茶时,陈鱼儿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衣衫整齐,秀发梳成一个小马尾,高高地挑在脑后,小脸白净,应该是敷上了一层粉,再也看不出泪痕。
就是双眸有些发红,这是严重睡眠不足的症状。
李南方看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对面的长椅。
陈鱼儿乖乖地坐下来,双膝并拢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时,李南方把一杯茶推在了她面前。
“谢谢。”
陈鱼儿低声道谢后,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也不嫌烫。
她喝茶,李南方抽烟。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个人都没说话。
外面的细雨变密了些时,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
院子里有灯亮起,雨丝在灯光照耀下,泛出亮晶晶地光泽。
雨丝打在树叶上,发出的莎莎声很清晰,这也证明院子里是空荡荡的,没有谁走动。
段家的人昨晚都没休息,虽说危机还没有解决,但在不能做事时,好好睡一觉就成必须的了。
虚掩着的卧室房门内,也传来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那是段零星发出来的。
她在深陷陈鱼儿的蛊惑中后,尽管李南方的及时出现,避免了她在精神严重受损后要大病一场的厄运,可现在她还是急需一场充足的睡眠,来修复精神上所受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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